有句话不是这样说的嘛,正史不一定正,但是野史一定够野。
“有个比较靠谱的说法,就是关于北宋这个中药制剂的关系,汉朝张仲景当时用的是大汤方,也就是说经方是需要煎煮的,而北宋流行的是丸散,所以就比较节省药材,而且用量就偏少。”
煎煮会导致有效成分一定程度的折损,所以如同阿胶或者人参、麝香这等名贵药材,都是另外煮化了之后,等到喝的时候再加入汤剂中的。
不然想象一下,麝香那是几厘几厘用的,吹口气儿就没了,放到大锅里煮,那真是一个翻滚药就没了。
而散剂的话,就不同了,无论是冲服还是煮散,都能有效的节省药材。
有时候并不是久煎就好的,比如说银翘散,温病学派的用法是,药材往里一扔,水开了之后盖子一盖就起锅,就是要这股轻清之气。
吴鞠通有言:“香气大出即取服”。
这与火神派,用姜附久煎祛除毒性恰恰相反。
“所以从北宋开始,中药用量就断崖式下跌,到了明清,医家就开始‘考古’,搞不清楚为什么古代医书用量那么大。”
“众说纷纭,其中李时珍'古之一两,今之一钱'的说法比较盛行,对后来的影响比较大。”徐老师讲道:“当然,也不是只有李时珍一家,还有许多说法,其用量跨度之大,啧啧。”
徐小文听得津津有味,然后又拿起那个方子看了看。
“那这个用量......”
“清代用桂枝汤,就是三钱,大概现在10g左右。”徐老师笑了,然后有点讽刺的讲:“网上总有人说,现在经方中药不管用是因为量不够大,但是日本汉方他们用量更小,效果依旧很好——其实为什么现在经方中药用量偏低,是因为即使经方按一般剂量,效果依旧不错,而相对大剂量的风险来说,其实是恰到好处的。”
说完这个,徐老师意味深长的说:“经方之峻烈,可不是后世时方能比拟的,用好了自然效如浮瓢,用不好了........”
“《伤寒论》里,那么多误治的例子,可都是用人命堆出来的。”
.......
而刚刚到家的陈思思,将一包温热的中药倒入碗中,尝试着喝了一口,品了品味道。
不错,甜甜的。
都说中药苦,原来是骗人的呀,这几次喝李元素开的中药,味道都不错。
思思端起碗,一饮而尽,感觉一股暖流下肚,额头上立马就感觉有点湿了,伸手摸了一把,发现是细密的汗珠。
可能是趁热喝的缘故吧。
陈思思没想那么多,擦了擦后,把外套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