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业默默地点了点头,而今局势确实如朱慈灼说的一般,大明已到了紧要关头的时候,再过几年大明将会灭亡,建奴的铁骑将会踏遍关内的锦绣山河。
大明要亡,其实天下已经有好多有识之士,都已经能预感到,只不过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罢了。
显然这位天天不正经,整日偷出云游四方的郡王,与其他在温柔乡里的宗室相比,更先知先觉。
“不过此事滋大,济阳王还是应在思忖一下,被人发现不仅会国除身废,也会连累德藩,并且从戎也没有济阳王想的那么激情浪漫,有的只是无休止的修炼,流不完的汗和流不完的血。”李俊业沉音劝道。
“就算如此孤也愿意,孤能吃这苦!”朱慈灼斩钉截铁的答道。
“济阳王不甘心碌碌而为,有心做一番事业,李某钦佩,但此事非同小可,还请济阳王三思。”
李俊业转身来到窗前,漫天晚霞,染尽长空。
未料这样还是被李俊业给拒绝了,朱慈灼不由怒气冲冠指着李俊业的鼻子道:“李俊业,你到底什么意思,难道这点忙都不帮吗?”
看到朱慈灼愤懑地样子,李俊业不禁有觉得有些好笑。
这个济阳王说起来也奇怪,堂堂亲藩郡王,从来不把恪守的祖制放在眼里,虽然身份尊贵无比,但是平易近人,在人身前从未有郡王的架子,反而是一种洒脱纯真的性情。
“济阳王,当真能吃下军中之苦?”
想到这些李俊业不禁有点心软,试探地问道。
“没有问题,孤吃得下这苦。”朱慈灼听话里似有转机,当即拍着胸脯保证。
“济阳王身为宗室郡王,品阶乃是超品,久居人上,可我军中官兵一视同仁,放下你郡王的身份与荣耀,从一个大头兵做起,济阳王可否愿意?”李俊业继续说道。
“这也没问题,孤……我……明日就去你营中从大头兵做起。”朱慈灼微微犹豫了一会,稍后语气果断的说道。
“济阳王果然爽快,那从明日开始,你就来我军中报告,从一个大头兵做起。”
李俊业爽快地说道,回头又当着两人的面对着古阐交待道:
“济阳王明日到了军营一切诸事,皆由你负责,记住入了军营,他就再不是济阳王了,而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兵。”
提到默默无名四字,李俊业又想到了一事,便对朱慈灼道:“济阳王既然是隐藏身份入我军营,原先的名字暂时不能用了,理应再给自己取个名字,不知济阳王取好了没有。”
“这事我早就想好了。”朱慈烺朗声笑道,用手蘸了一下茶水,在桌上如游龙般写了两个字,李俊业定睛一看,只见桌上写的是“朱则”二字。
“朱者乃是我朝国姓,头可断,信不可改,则者,则是以身作则之意,我乃大明宗室,更理应以身作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