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后,皇帝再次开口,只是这次他的语气愈发森冷,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的一般,令人听后毛骨悚然:“朕希望慧贵妃高氏腹中的皇嗣能够平平安安地降生人世。这可是朕的骨血,皇家血脉,关乎国祚兴衰。以皇后你的智慧与能力,想必定能保得母子均安吧?若有任何差池,朕绝不轻饶,定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雷霆之怒!”说完,皇帝狠狠地瞪了一眼富察皇后,那眼神中充满了警告与威胁。
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眼神凌厉地扫视着下方跪着的众人,特别是娴嫔如懿,他的声音冰冷而又威严:“朕可不希望自己的子嗣像先帝那般,无缘无故地就夭折于后妃之手!后宫之中,若有谁敢对朕的皇嗣心怀不轨、痛下杀手,即便她能苟活于世,也休想得到朕的宽恕!朕定会让她生不如死,以儆效尤!”
说罢,皇帝微微眯起双眸,那锐利的目光仿佛要穿透在场众人的内心一般,让人无处遁形。他缓缓放下手中把玩的玉扳指,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就这样沉默不语地紧盯着富察皇后,仿佛要看穿她的心思一般。
此时的大殿之内鸦雀无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皇帝话语中的寒意以及此刻紧张压抑的氛围,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住了,只有皇帝那沉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富察皇后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震,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如雪。她深知皇上的这番话绝非儿戏,稍有不慎,不但后位难保,甚至会祸及整个家族。于是,她不敢有丝毫迟疑,急忙俯身跪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声音颤抖着说道:“臣妾定当不遗余力、肝脑涂地,护得慧贵妃母子万全!若有半点闪失,臣妾愿以死谢罪!”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如懿始终低垂着眼眸,看似恭顺无比,但内心却如同明镜一般清晰透彻。她深知这深似海的后宫充满了无数阴谋诡计和勾心斗角,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而如今,皇上竟然对慧贵妃这般偏袒有加,这无疑预示着一场狂风暴雨即将席卷而来。想到此处,如懿不禁暗暗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心中五味杂陈。
皇帝冷冷地哼了一声,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寒风,令人毛骨悚然。他斜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富察皇后和沉默不语的如懿,缓缓开口道:“但愿皇后你真能言行一致,莫要辜负了朕对你的期望。至于娴嫔嘛……”皇帝顿了顿,目光如刀般划过如懿的脸庞,继续说道:“就继续好好反思自己的过错吧。毕竟,你有一个胆敢谋害皇嗣的先帝皇后作为姑母,朕实在不得不防啊!朕可不想看到自己的皇嗣也遭此毒手。”
说罢,皇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速速退下。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厌恶与不耐烦,仿佛多看如懿一眼都会觉得恶心。
娴嫔如懿满脸惊恐地看着眼前神色冷峻的皇帝,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皇上,嫔妾与您自幼相识、青梅竹马,这么多年来一直陪伴在您身旁,对您一心一意,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啊……”然而,皇帝却面无表情地冷冷开口道:“娴嫔,你莫要再狡辩了!你不是向来以出身于后族而自傲吗?你最为得意的不就是自己乃是出自尊贵的乌拉那拉氏一族么?哼,可你知道吗?就连先帝在临终之前,都懊悔不已,恨不能废掉你们乌拉那拉氏的后位!朕可不想步先帝的后尘!”
听到这番话,如懿只觉得心如刀绞,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她万万没想到,曾经那个与自己情深意笃的皇上竟然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语。她颤抖着身体,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还是忍住了。因为她知道,此刻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无法改变皇上的心意了。
皇帝厌恶地看了一眼娴嫔如懿,随后转头对着一旁的令贵人温言道:“嬿婉,你给皇贵妃请安午膳之后再去吧。这个时辰,馨澜肯定还在甜美的梦乡里。她一直都起不来,需要多休息。”提起皇贵妃馨澜时,皇帝的脸色有着罕见的温柔与笑容。这笑容与刚才对待如懿时的冷酷无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在场的众人都感到一阵心惊。
娴嫔如懿,面容中带着一丝不甘与倔强,声音微微颤抖却坚定有力地喊道:“嫔妃每日向皇后请安,这是宫中世代相传的规矩,是后宫秩序的体现,是对皇后娘娘的尊重与敬仰。然而,皇贵妃却常年累月地未曾履行这一职责,这岂不是公然挑战宫中的规矩,让后宫的礼法荡然无存?”
皇帝听闻此言,眉头微蹙,目光如炬,冷冷地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规矩?朕乃一国之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在朕的宫廷里,朕的话就是最高的律令,朕的意志便是规矩的本身。难道这世间还有比朕说的话更大的规矩不成?
皇贵妃的情况,朕自有考量,无需你等多言。后宫之中,应以和为贵,切勿因小事而失了体统。”
皇帝的话语落下,整个宫殿仿佛都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众人皆噤若寒蝉,不敢再言语半分。如懿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言,脸色苍白,默默地低下了头,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明白,在这皇权至上的宫廷中,任何挑战皇帝权威的行为都是徒劳的。
皇帝端坐在金碧辉煌的龙椅之上,目光深邃而复杂地望向皇后富察氏,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与试探:“皇后以为,皇贵妃近来未行晨昏定省之礼,是否已然坏了这后宫之中的规矩?”
皇后富察氏闻言,心头猛地一颤,面上却强作镇定,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她微微欠身,声音温婉中带着几分坚定:“皇上容禀,皇贵妃近来身体微恙,实乃众人目共睹之事。皇上与太后娘娘体恤皇贵妃之不易,特赐恩典,让后宫姐妹皆能感受到皇上的仁爱与宽怀。此等恩德,犹如春风雨露,滋润着每一位嫔妃的心田。”
说到这里,皇后富察氏微微一顿,目光柔和地望向远方,仿佛在回忆着往昔的温情岁月:“再者,皇上曾体恤姐妹们在怀孕期间所经历的种种艰辛,特地下旨,凡嫔妃怀孕初期三个月与临盆前三个月,皆可免除晨昏定省之礼,以示皇家之慈悲与体贴。此旨一出,后宫之中无不欢欣鼓舞,皆叹皇上之仁德,太后之慈爱。”
言及皇贵妃,皇后富察氏的神色更显柔和与同情:“至于皇贵妃身体欠佳之缘由,满朝文武皆有所闻,无不心生怜悯。满洲八旗之中,更是对皇贵妃的遭遇表示深切同情,纷纷上书请愿,愿皇贵妃早日康复。而后宫姐妹,皆是通情达理之人,对皇贵妃的境遇只有怜惜与关怀,并无半点怨言。”
皇后富察氏说完,轻轻垂首,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恳切与期盼,仿佛在等待着皇帝的理解与认同。整个大殿内,气氛一时变得凝重而微妙,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期待。
皇帝静静地聆听着皇后的陈述,面上犹如静谧的湖面,看不出丝毫喜怒。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沉:“皇后所言,句句在理,朕亦觉甚慰。然则,朕亦偶闻后宫之中,有些许闲言碎语,似有风起于青萍之末。”
皇后富察氏心中猛地一紧,如同被寒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她连忙再次行礼,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与惶恐:“臣妾深知后宫之中,口舌是非难以尽免。但臣妾定会严加管教,绝不让此类事情再次发生,以保后宫之安宁,皇上之威严。”
皇帝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中流露出几分赞许与信任:“皇后贤惠,实乃朕之福气,亦是后宫之幸。皇后之贤惠,必会恩泽子孙,福泽万代。”
话锋一转,皇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抑制的喜悦与激动:“西林觉罗氏刚刚传来消息,朕的璟悦公主,已有了身孕!这……这简直是上天赐予朕最好的礼物!”
他猛地站起身,双手紧握成拳,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忧愁与烦恼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喜讯冲刷得一干二净。他的脸上绽放出孩子般的笑容,那是一种纯粹而真挚的喜悦,仿佛看到了自己血脉的延续,看到了皇室未来的希望。
皇后富察氏见状,心中也是激动万分。她连忙再次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与感激:“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璟悦公主有孕,实乃天大喜事。臣妾定当备下厚礼,送往西林觉罗府,以表臣妾之喜悦与祝福。”
皇帝微笑着点头,目光中满是慈爱与期待。这一刻,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看到了璟悦的孩子在皇室的庇护下茁壮成长,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这份喜悦与期待,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绚烂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