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动手来了底气,还是伤心过度,老者摆明了没将他放在眼里,进屋之后,直接自己坐下了。
屋子里除了床也没其他坐的地方了,沈长林也不在意,就站着轻声问道。
“老人家,请问在外面躺着的那位,是您的儿子吗?”
老者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然呢?”
沈长林继续问道:“可以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您放心,我不是过来追究的,我只是想查明事情真相。”
“若此事真的是我沈家人所为,我一定将那罪魁祸首擒拿来给您赔罪!”
老者斜看了他一眼,觉得他态度还算不错,这才哼了一声,怒道。
“你还有脸说!你放纵下人鱼肉百姓,也就是老身无能,不然,老身定要去衙门好好告你一状!”
沈长林俯身作揖。
老者冷笑一声,继续道:“老身叫周有粮,这上河村附近二十里的良田都是老身家的,最外面的那一亩就和你们沈家的庄子相连。”
“我家的田都是好田,毕竟是祖祖辈辈伺候了这么多年的,老身也打算将其当作家底一直传下去的。”
“可是,就在上个月,旁边,你们沈家别院的管事突然来找了老身,说想买我们家的田。”
“这我们怎么可能同意,立马就拒绝了。谁曾想,那管事竟怀恨在心,自那之后,我们家的田就总是出事儿,不是麦苗被拔了,就是农具被毁了。”
“现在打个农具,多花钱啊,就是一年的地种下来,都可能买不起个农具,谁家能扛得住这么造啊?老身没了办法,就亲自带着我儿提着礼去找了那管事,想让他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结果!”
老者说着说着,后槽牙咬的嘎吱作响,手里紧紧的攥着那根木头拐杖。
“那管事竟!竟要老身将那良田以一亩地一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他!那可是良田啊!我们祖祖辈辈伺候了那么多年的良田,一两银子,这是多贱的价格啊!这是……完全没把我们当成个人对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