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鸢去找霍言烈。
这次来开门的人是霍言烈本人,但进了屋,文心如也在。
而且文心如身上穿的是睡衣。
林鸢按住心中升腾的怒火,跟霍言烈说了有关顾夜霖的情况。
“他家都完蛋了,我以后没必要再去讨好他了吧?!”林鸢的语气中不免泄露出委屈之意。
霍言烈压根没注意到她的语气,皱眉道:“居然会这么快。”
文心如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骂道:“他真是个蠢货,居然会在外人面前说出真心话!
“我们都已经干过那么多事情,不管是真心还是玩笑,从来都没有对外人说过。
“只要这话从我们嘴里说出去,那就会落下把柄。
“就会像他一样,不知道怎么就被人给录下来。
“这么浅显的道理他都不懂吗?
“他也真是被他爸妈给惯坏了。”
霍言烈赞同地点点头。
“那现在我该怎么办?”林鸢不想听他们复盘。
文心如赏她一个眼神,“你啊,就先等着呗。
“圈子这么大,这个少那个少那么多,总有一天会有你的用武之地,你别着急啊。”
林鸢白了文心如一眼。
林鸢不想听文心如怎么说,她只想听霍言烈的话。
在来的路上,她在心中对自己说,她将会给霍言烈最后一次机会。
假如这次霍言烈的表现能让她满意,她就告诉霍言烈宁惜的真实身份。
她还会劝霍言烈不要再蹚京市的浑水。
这一路上她仔细想过了,越想越觉得心惊胆战。
在海市的时候,宁惜分明就是一个又丑又蠢的大胖子。
她怎么可能一来到京市就变成纤细的美女?
还有那些经由她手的产业,从古玩店到正在筹备的酒楼,还有刚冒出来的“本来”美容整形医院。
她不是很笨吗?
高考的时候成绩很差,只够上一个非常垃圾的专科大学。
也从来没听说过她会做生意。
她在姑市的乡下长大,更不可能会有京市的人脉资源。
这些人,这些东西,她是靠什么渠道获得的?
最重要的是,她从顾夜霖的口中零星听到过有关于阵法的事。
这种超出科学范畴的玄学,她一开始也不信。
但眼下发生的情况,真就是从酒楼下面阵法破掉开始。
这也太诡异了!
而这些离奇又诡异的事情,仿佛都和宁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一次,当林鸢想明白这些事后,她是真的开始害怕。
她隐隐觉得宁惜不是她能招惹的人。
就算内心再不甘,她也不想落得像顾夜霖一样的下场。
现在退出,现在回到海市,至少还能保住富家千金的位置。
她依旧可以衣食无忧,这辈子都不用过苦日子。
霍言烈也是!
只要这次霍言烈的表现能让她满意,她就会向霍言烈将一切和盘托出。
他依旧是她的霍哥哥。
林鸢期待地看着霍言烈。
下一秒,霍言烈直接附和文心如的话,“是啊,以后多的是机会。
“当然,你要是不想干了,那你随时也都可以走。
“反正我和你说过,你走后,霍家和林家就再也没有任何瓜葛。”
林鸢心中的期待破裂,崩溃大喊:“你为什么非要这样?京市到底有什么好的,你为什么非要留在这里!
“京市不适合你,你回海市吧,海市不是很好吗?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我们不能回到以前?
“你重新当你海市霍少不行吗!”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霍言烈破防骂道:“你胡说什么?京市不可能不适合我,我就是要在京市闯出一片天,我也确实能闯出一片天!”
“就是啊。”文心如站起身,手掌在霍言烈的胸膛游走,“言烈你别生气,我相信你,我也会支持你。”
林鸢捂着脸,满眼是泪,泪中又透着恨意。
她的话说不清是提醒,还是诅咒:“你要是再这样下去,你也会变得跟顾夜霖一样!还有你!”
她说的是霍言烈和文心如。
“滚!我不想再看见你!”霍言烈气炸了。
林鸢:“宁惜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强,她会玄学!
“我等着看你们是怎么死的,到时候我不会为你收尸,我只会看你们的笑话!”
说完,她便捂着脸跑走了。
霍言烈毫不留恋地关上门。
晚上文心如本来要留在这里的,但她改变主意,换上衣服要走。
“这么突然?”霍言烈从后面抱住她,亲亲她的脖子,“我不是都把林鸢赶走了吗?你还吃醋?”
文心如笑道:“跟她没关系,我就是突然想起点事情,我要回老宅一趟。”
提到老宅,霍言烈不再挽留,还催促她快点走,别耽误事。
文心如赶回老宅,文父在书房处理公司上的事情还没睡。
两人寒暄一番后,文心如问道:“爸,有件事我记得不太清楚了,隐约觉得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我们家是不是有个什么东西,好像挺玄乎的?”
文父滑动平板的手指一顿。
他摘下老花镜,抬头看向文心如,“怎么了?”
文心如:“也没什么,就是今天突然听到有人说玄学的事,又跟顾家有关,所以就想起来了。
“是有这件事对吧?咱们家也有玄学的东西?”
文父思考一番,余光瞥见平板上一直在看的文件,终究点头承认:“对,你没记错,确实是有。”
文心如好奇不已,试探性问道:“那,那个东西是什么?我能知道吗?”
文父笑了。
他站起身,边走向偌大的书架边说:“你这孩子,你可是爸爸唯一的女儿,是文家未来的掌权人,有什么东西不能让你知道?
“况且,按照那人所说,现在也是时候了。”
“‘那人’?什么人?”文心如真是好奇死了,眼睛紧紧盯着文父的动作。
文父取下一本书。
这是本假书,里面挖空,放着一个锦囊。
文父打开锦囊的动作又轻又慢,小心翼翼,生怕弄坏里面的东西。
文心如恨不得自己上手。
很快,文父便从锦囊里取出珍藏许久的一沓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