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思考种种可能性。

但对于龙，无论年龄大小，不能睡觉都是一种折磨，赫约很快就开始犯困。

更重要的是，他这段时间一直在脑海中构建迁跃之门，对精神力的消耗大的很，很需要睡眠来补足。

然而他现在又不能像之前一样对自己使用睡眠术——因为这种用法术造成的睡眠会使他无法接收到短讯术的消息。

而他和施瓦岑之间就是靠着短讯术来联系的，万一那个特殊的夜行者好巧不巧在他睡着的时候出现，施瓦岑喊他他却没反应。

那得多尴尬……

“看来我只能冥想了。”赫约叹息着摇了摇头。

冥想，是他从邦德的笔记上看到的一种恢复精力和提高精神强度的方式，适用于法师。

对于龙而言，这种方式远远比不上睡眠来的简单高效，但他现在也没得选了。

他在身下的金币堆中挖出一个大坑，然后把自己埋了进去，摆出咸鱼躺平的姿势。

“冥想第一步，静心。”

他将思绪全部收起，结果脑海中的“麦卡瑞安”越来越清晰。

于是赫约又开始第二步，感受自己的呼吸，将注意力渐渐放平，并且关注自己肺部的起伏……

这样一来，他觉得自己脑海中的噪音变的越来越明显，但也越来越淡弱了。

“这感觉真古怪。”他在心中想。

…………

夜晚，施瓦岑站在灰色的雪地前，后方是他的军队，身旁则是豺狼人德里克。

“主人，幽影雪原的扩张速度开始变慢了，昨天一晚上，它仅仅超出标志几厘米。”

施瓦岑轻轻的颔首，许多年的守护，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负能量开始向某个点汇集，它们将在某处形成一个极度危险的存在。

那个与他的妻子互换位置，来到主物质位面的异变夜行者。

“准备充足吗？”施瓦岑问。

“这一次并没有什么缺漏，但领地的财政已经彻底停滞了。”

“我宝库中所有的财富，已经用完了？”

“是的，”德里克说：“您……已经守了四十年了。”

“四十年了。”施瓦岑看向天上的明月，有些沉默。

“如果这次我仍然无法取得成功，就把书卖掉吧，它们中有许多是孤本，某些书的本身就是艺术品与历史……”

“应该还能用不少时间。”

银色的豺狼人脸上露出忧虑的神色，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只说出一个词：“是。”

接下来，两个习惯性沉默的人都没有再交谈，只是静静的看着月亮渐渐上升，又缓缓落下。

幽影雪原中灰色又透露着暗紫的雪地上，一缕缕黑色的，像是影子，又如同雾气的存在开始聚成。

…………

早晨起来第一件事，赫约翻了个身，掀开盖在自己身上金币与宝石，然后活动了一下因长时间没动弹而有些酸痛僵硬的肌肉。

昨天晚上在冥想的加持下，他居然把脑子里的“麦卡瑞安”当成了白噪音，然后安安稳稳的睡着了。

而且单从恢复精神力的程度上来看，先冥想再睡觉，比直接睡觉的效果要更好一些。

“看来就算对龙来说，冥想也是有用的。”

赫约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反手将自己的财富全部收入囊中，紧接着准备出门前往施瓦岑的领地。

他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可能要面对一个极度强悍的亡灵生物，当然不能再懈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