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摊开地图,把罗盘放在上面摆弄几下,又掏出个小本本写了几个数字。
欧扬有点迷糊,这是干什么呢?
“亚历桑德罗!”安德烈喊了一嗓子,莫西甘答应一声,撒腿冲进黑暗,没多一会儿就开了一辆皮卡过来,拉上安德烈消失在黑暗之中。
“他们俩干什么去了?”欧扬诧异地问。
安迪一脸神秘:“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也就几分钟的工夫,皮卡又开回来了,安德烈在地图上标记了两个点,再按小本本上记录的角度画了两条线。
欧扬总算看明白了,原来是三角定位!
A点是堡垒,B点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两条线的交点就是出事的地方!
安德烈猛然抬头:“安迪,是市立医院,出事的是医院!”
听到这句话的老米一齐凑过来,你一句我一句地问个不停。
安德烈信誓旦旦地保证,他的测算绝对不会错。
欧扬同样觉得意外,怎么又是市立医院?
如今不是刚封城那段时间了,火灾虽然偶有发生,但那种到处是火头,烟柱满天飘的景象早已绝迹。
这种映红了半边天的景象,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
“好了好了,都回去吧!”安迪打断了众人的询问,“不管乱不乱,大伙都警醒着点儿!”
众人乱七八糟地答应下来,三三两两地进入厂房。
安迪心事重重地坐在篝火边,盯着跳跃的火焰发呆。
欧扬觉得他的情绪不对,关心地问:“安迪警长,你没事吧?”这些人极度认可警察的身份,叫他们警官警长,他们会很高兴。
亚历桑德罗……也就是莫西甘幽幽地说:“头儿就是从市立医院逃出来的!”
What?
欧扬很意外,小心地问道:“能跟我说说吗?”
莫西甘立刻换了一副嘴脸:“不能!”。
“嘿嘿,别激动,我没别的意思!”欧扬赶紧安抚,这些人脑子不正常,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和他们顶着干。
片刻后,他才继续说道:“封城那天,我在电视里看到市立医院的新闻,但只看到一半就没信号了。”
安迪从兜里摸出一支烟,掏出个银色的zippo打火机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都过去了,没什么不能说的……疫情发生之后,全城经历过两轮大规模冲击,第一轮就是米军封锁城市那天,我有个朋友出了车祸,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袅袅升腾的烟气之中,陷入回忆的安迪娓娓道来,把众人的思绪带回十几天前,那个改变了一切的日子。
安迪记得很清楚,那天是七月五日,他一大早就接到朋友出了车祸,已经住进医院的消息,立刻驱车赶往市立医院。
那天的交通状况实在是糟透了,没走多远就遇到一起堵塞交通的严重车祸,逼得安迪不得不绕路。
然而那天的车祸出奇的多,他只能不断改换路线,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硬是走了三个多小时。
好不容易赶到医院,从护士那里问到朋友住在九楼,坐上电梯的时候还一切正常,可电梯在九楼打开的时候,走廊尽头忽然乱了起来,隐约传来惊恐的怒吼和尖叫。
“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全都好奇地探头探脑。”安迪说,“我正想亮明身份冲上去,不知道谁触发了火灾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