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都走进蜕道之后，法蒂玛和忒琳娜便走在了队伍最前方，步伐稳重地引领着其他人。

跟在忒琳娜身后的泽罗勒，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希兰尔，心中暗自嘀咕着：

‘唉，这家伙，有时候真难相处啊。明明只是抱怨一下......’

他的心里话尚未说完，便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扭头一看，只见希兰尔似乎有所察觉地转过头来，目光锐利地扫过了他。

泽罗勒不由得感到一丝心虚，匆忙地将视线移开。

莫名愧疚的泽罗勒为了缓解心情，加快脚步走近了忒琳娜。

眼前的道路被源晶的光芒所限，无法照亮更远的地方，这让泽罗勒感到有些不适应。

以往在黑暗的环境中，他们只需施展明目术便能轻松应对，但越接近禁地的深处，明目术的效果就越发微弱。

在蜕道中，他尝试过使用明目术，结果发现其效果甚至已经不如源晶的照明。

明目术并不能提升施术者的夜视能力，而是加强了他们对本源的感知。

由于万物的本源含量不同，施术者可以通过外界本源的分布差异来感知周围的世界。

这种法术在本质上，类似于“眼睛”。与依赖光线感知世界的眼睛不同，它赋予了施术者能靠本源来感知世界。

眼睛在接受光线后能够直接看到远处的景象，明目术则需要逐渐适应才能观察到更远的地方。

通常情况下，明目术比眼睛更为方便，所见之物也更加“真实”。

因为外界的本源较为稀薄，不会对明目术造成太多干扰，而眼睛的视力却会受到黑暗的限制。

然而，在蜕道中，情况却完全相反。

禁地内的空气本源越发粘稠，严重阻碍了明目术对外界本源的感知。

‘或许真正进入禁地深处后，使用明目术后就会变成睁眼瞎。’

这样的念头在泽罗勒的脑海中盘旋。

然而，对未来的忧虑并没有占据他的全部心思，他更担心的是当下的处境。

泽罗勒将声音降低到几乎无法听见，对走在前方的忒琳娜低声询问：“喂，荒枭，这鬼地方真的安全吗？”

走在前头的忒琳娜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地解释道：

“放心，第二层的大多数地下魔物都会有意避开绝壁边缘的范围。你别自己吓自己就好。”

泽罗勒被这么一说，有些尴尬，急忙想要辩解：“我……”

话才出口，他就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仿佛有一只霸主级的存在在暗中注视着他。

但他很清楚，那个目光的主人远比任何霸主要危险得多。

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大，泽罗勒赶紧又压低了声音：“我才不怕……”

这话说完，即便是他自己，也觉得这句话缺乏说服力。

在泽罗勒不再言语后，一旁的伊莲娜也轻声对忒琳娜提出了疑问：

“忒琳娜先生，这错综复杂的洞穴才是‘真正的第二层’吗？”

忒琳娜的脚步放慢了一些，回过头看着伊莲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