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人多眼杂,您和暨先生先戴上这张面具。”
王梁开口解释了一句,而后手中托着那扁盒,朝我的方向递了过来。
我想起了从那个老旧更衣柜中翻到的某件物品,到现在才搞清楚它的用途,原来那东西是张面具。
如果真的如他所说,碰到我纯属偶然事件,那么这张面具应当是他为自己准备的备用物品,做有手脚的概率很小。
当然,不排除里面安置了什么身份识别装置,这就是我所防备不了的东西了。
考量到一旦暴露身份可能引发的众多意外,我最终还是决定承担眼下一点微不足道的风险,去避免更大的麻烦。
没多犹豫,我便伸手接了下来,顺便不着痕迹地挡下了暨景已经伸出的手。
这人也太没有防备心理了……
我在心中默默吐槽了句,更加坚定了要严格训练暨景的想法,手上回忆着刚才王梁的操作方法,将那圆形薄片贴在左耳后方。
得益于被畸变增强的感官,我能够感受到耳后传来了极其轻微的针扎似的疼痛。松开手,它就已经自动吸附在了我的皮肤上。
在我看不见的位置,它逐渐变为与我皮肤同样的颜色,仅凭肉眼极难分辨。
我学着对方的动作,轻轻抚上耳后的圆片,一张漆黑面具便从而后逐渐蔓延到我整个上半张脸。
“这个只有遮挡的作用,无法通过扫描仪。”王梁一直在旁边看着我操作,适时地进行讲解。
果然,如同我猜测的一样,它只做备用,不带其他附加功能。确认好这一点后,我才示意暨景,让他接过另外一个薄片佩戴。
“走吧。”
一切都遮掩妥当,我们恢复了原本的阵型,我和王梁在前方,暨景则被挡在后面,做背景板。
毕竟他虽在某些情况下也足够警惕,但为确保稳妥,还是由我来做一切交涉。
“先生。”
我回以一个询问的眼神,示意对方继续。
“您最好还是在这里叫我‘木刃’,这是我的代号。”王梁稍稍偏过了头,用征询的语气望着我说道。
“和您那个时候有些不同,飞鹤的成员构成在后来有比较大的变化,所以互相之间如非必要不会透露真实身份。”
听到这句话,我就立刻明晰了言下之意:“外围的交易会成员一般怎么称呼。”
互相之间保密身份只有一个可能性最大——不信任。
那么这种不信任是从何而来?用小脚趾也能想清楚,当然是因为成员的构成混杂,相互之间不知根知底。
而不知根知底就足够说明问题。
要知道,我和邵子春管理飞鹤的时候,在吸纳成员时,每一个人的底细都互相心知肚明,根本没有什么隐瞒的余地。
就连我和邵子春,也是套上了厚厚的假身份,用“真面目”上阵。
“白银面”无异是飞鹤运转的轴心,招纳成员的标准与底线应当不会做什么改变。当然,也决不能改变。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新设置了等阶,吸纳进一批不那么核心的成员。
他没想到我这么快便反应过来,而且一句废话也没有多问。汉子连连点头。
“是蓝银面,先生。其持有者可获得信息交易会的入场资格,但除此以外,没有权限涉及更多。”
果然如同我的推测一样,我点点头,原本不打算再说话。可看到那人欲言又止、想要提醒什么的表情,我才反应过来,我们应当给自己也临时设计一个代号用作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