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珩，我们怎么不去第二类集市？”

我原本正四下打量两侧的人潮，默默进行观察。暨景的话将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实话实说，在提问之前，他到底有没有思考？这种简单东西都要问……

“这里情况还未可知，我们要把天然土壤兑换成人造土壤，当然是通过温室官方最为稳妥。”

言下之意便是，镇河的管理力度太过松散，第二类集市并不如第一温室的那般可靠。

不过其实我倒是知道些靠谱渠道，只不过刚来一天，一切情况都还在打探、摸索中，做事有些束手束脚。

而所谓的渠道，当然就是“飞鹤”。我想大家应当还没彻底忘记那是什么地方。

其实原本同邵子春创建“飞鹤”时，是打着一些给自己留退路的心思。

须得承认，在我刚接手那个小聚集地时，说它是一盘散沙都算客气。

在那里任职过几年的格洛丽亚有心想改变，但职位如此、影响力如此，她也是有心无力。毕竟事务局局长，说好听些负责统筹、管理、决策。

但手中没兵很难掌握什么实权，被架空算是常有的事。这也是她最初通过付天极来拉拢我的理由之一——她需要一个手中握兵的盟友，最好比较傻，容易控制。

可惜我不是会任人摆布的性子，也对做傀儡没有分毫兴趣。因此在空无四年刚认识洛瑞时，说是万分防备都不为过。

不过自空无七年起，我被选来接这烂摊子后，我们的关系倒是缓和了许多。一直被夹在中间、手心手背都是肉的付天极也不再那么无所适从。

说回“飞鹤”，在第一温室对外宣告成立后，实际上已经转变为了第二个中央管理机构。

不过没什么人知道这一层事实，明面上它还是所谓的地下商会。

在一番“友好交流”之下，那里第一温室出身的成员保密能力十分在线——在此感谢前监察者们对我的信任。

甚至就连“飞鹤”其余的那些高层，也对此不甚明晰——至少从行为与表现上来看，他们毫不知情。

这就足矣。

但“飞鹤”之所以暗中带有这样的地位，从根本上来讲还是与我有关。

至于它在镇河究竟以什么真实身份运转，这就未可知了——当然不，其实稍微思考就能明白，大概率它只是作为纯粹的贸易中介而存在。

毕竟从我观察到的一切来看，镇河管理者对这里的约束力也不够强，是掌控不住“飞鹤”的镇河分部的。

至于飞鹤有没有渗透进镇河的管理层。

刚刚醒来就失忆了，我也不大清楚呢！哈哈。

所以总得来说，为了获得“启动资金”，这次还是前往第一类集市更加稳妥。

我尽可能用简洁语言为暨景解释了一遍。当然，抹去了他不该知道的那部分。

可喜可贺，他看起来完全明白了。

——这次我并不希望他只是看起来明白。

“喂，那边那两个！站住。”

忽然，一道喝止声在我的耳边回响，几乎是在对方发出声音的一瞬间，我就下意识地望向那边，身体也侧了过去。

“看你一头黑毛，就不像什么正经人！说！你是干什么的？混进这里有什么目的！”

这是什么逻辑支离破碎的语言？我有些理解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