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平哥,你真的好坏耶。”宋青荷跺跺脚,别过头去。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呗。”向平笑嘻嘻地凑近。
“你再变坏,就没有女人会看上你耶!”宋青荷气鼓鼓地回怼。
“是,是是,青妹子!”向平连连应和。
此时,宋青荷双颊飞起两朵红云,恰似春日里姹紫嫣红的桃花,明艳动人。
向平瞧得一时愣神,周遭的一切仿若瞬间失了声、消了影,眼中唯有眼前这娇俏可人的姑娘,满心满眼都被她占得满满当当,再容不下其他。
向平回过神,与宋青荷一同将目光再度落回羊皮卷上,屋内一时静谧得只剩烛火的噼啪声。
他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仿佛要将这密法中的门道一字一句拆解开来:“青,你瞧这选料,开篇便点明,酿酒所用粮食,需颗粒饱满、色泽鲜亮,还得是当季新粮,这样方能蕴含充足精气,酒液初始的香醇就有了底子。
像是高粱,须得穗大粒实,淀粉含量高,入口的醇厚劲儿才足;小麦则要皮薄麸少,酶活力强,做酒曲时发酵效果才好。”
说罢,向平手指顺着字迹滑动,指向制曲那栏:“这制曲可是精细活儿,密法里连时辰都拿捏得精准。选在三伏天,趁阳气最盛时,将碾碎的小麦拌上井水,揉成紧实面团,再切成小块码放。
白日要暴晒,让曲坯吸饱日光热力;夜里收进阴凉地,促水汽凝结,这般反复,曲中微生物滋生得恰到好处,酒曲才有灵性,往后酿酒时,催化粮食转化的本事一绝。”
宋青荷听得入神,不禁微微颔首,目光紧锁羊皮卷,轻声道:“那这发酵,想必也藏着大学问。”
“没错。”
向平语调微微上扬,“发酵讲究个温湿平衡。密法里说,春日发酵,室温得控在二十来度,湿度维持在六成上下,酒醅才能稳当发酵,不生杂味;若是冬日,就得生火增温、洒水保湿。
还点明发酵时长,少一分酒气不足,多一分酸涩上头,唯有精准把控,方能酿出香醇绵柔的酒液。”
谈及培制环节,向平神色愈发专注:“培制时,酒醅要层层堆叠,中间留着气道,热气均匀往上走,酒液慢慢凝练成熟。翻动酒醅的时机也有讲究,早了酒气散逸,迟了酒体浑浊,全靠匠人的眼力与经验拿捏。”
说到最后蒸馏,向平指尖轻点关键处:“蒸馏堪称画龙点睛。火候是重中之重,初蒸时火势要猛,快速催出酒气;中蒸火势放缓,细致分离杂质;末蒸小火慢熬,锁住精华。
蒸馏器皿的选用、摆放角度,乃至冷凝水流速,都关乎酒液纯净度与风味留存。青,有这详尽密法在手,咱们醉梦坊往后酿出的酒,定能在京城一鸣惊人!”
宋青荷眼中满是憧憬,双手握拳,满脸振奋:“向平哥,咱们定不能辜负这份密法,明日就召集工匠,细细钻研,定要让醉梦坊酒厂大放光彩!”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会心的一笑。
那是一种真诚、自信的笑容。
屋内烛光摇曳,映照着两张满是决心的脸庞,仿佛已然瞧见醉梦坊日后宾客盈门、酒香四溢的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