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几位翰林院官员听了他们的对话,立即拂袖而去,连招呼都没再打。
此时,许观再也忍不住,道:“好像在家和曹公子,并不相熟吧?”
“不熟吗?”
曹毅一脸惊诧道:“若是不熟,许翰林怎么舍得把自己的批注送给我呢?”
“这这……”
许观顿时语塞。
还真解释不通!
可自己是被威逼的呀!
曹毅看着他那窘迫为难的样子,说道:“许翰林,这次我前来拜访,可是为着你的好处……”
“不敢当!”
许观立即打断道:“下官不在意什么好处,也不想要,若是曹公子没别的吩咐,那就请回吧,寒舍简陋,恕不能招待贵人。”
曹毅却说道:“关于你恢复原姓的好处,也不想要吗?”
此话一出,让许观不由得一愣!
自己从小学习非常用功,每次考试都是魁首,更是被钦点为状元,
可在同僚当中,在官场上,仍然有些抬不起头……
就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是个赘婿,自己不得已只好跟随母姓……
这是他父母的心病,
这何尝不是他的心病!
曹毅和常森,最终还是被他请进了家门。
此时偏房里,许观的妻子翁氏正带着两个小女儿摆设碗筷,正要出声招呼许观吃饭,却抬头看到后面还跟着两人……
其中一个,正是那天走了之后,让自己的夫君夜不能寐的人。
“嫂夫人好……”
对方客气见礼,翁氏也赶紧回礼,随口便说道:“二位还没有用饭吧,若不嫌弃,请将就吃些。”
曹毅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又转向常森道:“嫂夫人的手艺必定相当精湛,咱们有口福了!”
翁氏和许观,以及两个女儿,不由得面面相觑。
人家就是客套而已,他还当真了!
翁氏无奈,正想着是不是给两个女儿做点饭,填饱肚子的时候,
就看到常森的仆人将几样礼盒搬进屋子里,
紧接着五六个酒楼伙计,一人提着两个食盒走进屋子,摆出一盘盘精美而又奢侈的美味佳肴。
不但偏厅的桌子上摆满了,东侧厢房也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
常森笑道:“来的仓促,怕嫂夫人准备的饭菜不够,所以就让酒楼送些过来。”
许观此时的心情根本不在饭菜上,挥挥手,示意自己的妻女去东厢房用饭。
几人落座之后,便开始用饭,曹毅早已饥肠辘辘,自然也没客气。
等到吃的差不多了,才把今天的来意告诉他。
许观听罢,眉头紧皱,声色不悦道:“曹公子,你是说要让许氏自愿……让我恢复家父的姓氏?!”
曹毅放下碗筷,道:“不错,只要许氏愿意,那事情就好办了。”
许观气恼道:“曹公子!虽说让我恢复父姓,是家父家母临终遗愿,可是许氏一族供应了我钱财,一个国子监的监生,就想让他们松口!这怎么可能!”
要成为国子监的监生,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困难。
甚至多供奉一些钱财,也是能进去的。
所以这样的条件,几乎可以说无关紧要。
曹毅说道:“既然恩惠不行,那就抓住他们的短处,拿捏住他们,那他们只能低头!”
“你你……”
许观瞪大了眼睛,“你还要拿他们的错处?”
“软的不行,自然要来硬的!”
曹毅极其坦然,甚至极其不要脸的问道:“你有没有许氏一族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