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你……有,有喜了?”相唯的眼睛睁得很大,可见其震惊程度。
“是啊,我们是成亲的正经夫夫,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萧瑾觉得大惊小怪。
“可这样会有损寿命的。”相唯摇了摇头说,“之前我们这也有人是被骗着喝了药,而后怀了那人的孩子。那人原本说要娶他进门,可因为没说服家人,只能等孩子出生再带他回去。等孩子出生之后,那人直接抢走了孩子,也再也没来过。他的身体因为生了孩子越来越虚弱,再加上受了刺激,不到一个月就……”
相唯说着说着就难过了起来。
晏漓轻叹道:“虽然能理解你之前失去了朋友的难过,不过我们的情况和你朋友不同,这种事只要好好修养就能和常人无异,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怕。”
“真的吗?那……那你们之间还有其他人吗?”相唯小心翼翼地问,“那些来这玩儿的人大多都是有妻妾的,他们找男人只是图个乐子。虽然你们看上去和那些人不太一样,但应该也有别的压力吧?”
“至少现在还没有,现在我们过得很幸福。”
萧瑾握住了晏漓的手,轻声说道:“将来也不会有。”
相唯看着他们的眼神充满了羡慕。
“我从来都没见过你们这么恩爱的夫夫。”
相唯失落地低下头:“其实以前我还想……如果能恢复正常生活,我就找一个喜欢的姑娘成亲,然后好好过日子,生几个娃娃。但是我想这对我来说应该只能是个梦了……现在我就想,我可能就要自己一个人过一辈子了,或者如果有那个人真心喜欢我,愿意对我好,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我都可以和那个人在一起。只可惜,像是我这种已经不干净的人,应该不会再有人要了。”
相唯说这话的时候,赢越一直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晏漓有些心疼被困在这里的人。
和那些心甘情愿留下来的人不一样,对于那些被逼无奈留下来的人来说,这里的生活实在很煎熬。
那些人本来应该可以有很幸福的生活,但因为这里的经历,那些人可能这辈子都不能过上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了。
哪怕只是简简单单地娶妻生子,这些人很有可能都做不到。
想到这里不仅再次感慨这背后的老板实在太可恶,做出了这么多有违人道的的事,实在令人发指。
晚上休息的时候萧瑾让晏漓睡在靠墙里面的位置,他躺在外面护着晏漓,不让任何人能碰到晏漓。
床确实很大,他们和另外两个人之间至少还能再躺三四个人。
有这么大的一张床,就算人多一点确实也足够折腾了。
虽然本来也觉得应该不会在这种地方睡上一个安稳觉,他们也没想到竟然这么难以入睡。
这地方虽然大,环境虽然好,但隔音却尤其差。
也不知道他们这周围还有多少人,这一个晚上他们都能听到一些诡异的响动,简直不绝于耳,有的时候甚至能听到周围有好几对……那响声和叫声实在让他们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像是萧瑾和晏漓这种有原则的人,听到这种声音只觉得厌恶,也还能保证做怀不乱。
但像是相唯和赢越那种一直在这种环境生活,一直被这种环境熏陶影响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不用看,光是听都能听到他们两个人早已变得呼吸急促。
大概这就是这里老板的初衷吧。
这里隔音不好,互相都能听到那些难以入耳的声音,这种声音反倒是最好的情药,有的时候比上好的迷香都管用。
对于一些兴趣正高的客人来说是这样,对于那些被他们训练过的人来说,更是这样。
“真后悔没让他们睡在地上。”萧瑾无奈地说,“这可怎么办?”
晏漓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我也知道他们很可怜,但如果他们等会儿凑上来,我可能会忍不住动手把他们踹下去。”
“那你动作轻一点,别让他们受伤,也不要被外面的人发现啊。”晏漓玩笑着说道。
“当然。”
“我是和你开玩笑的。”晏漓从怀里拿出一包药,“如果真的没办法,就给他们用这个,他们很快就会昏睡过去。”
这确实是非常实用又方便的解决办法。
这一个晚上他们都没睡好,晏漓还好,至少有萧瑾保护他,他姑且可以放心地休息一会儿。
萧瑾的危机感非常重,他像是一个野兽守着一块自己的肉,一个晚上他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就怕自己和晏漓被占了便宜。
好在那两个人也很有分寸,晏漓给他的迷药也没用上,只是一大早就能看到他们两个人的眼睛下面挂着的黑眼圈,看上去很是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