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扶嬴子婴坐于御座,自己下了高台,领着文武百官,排成两队,立于大殿中间。
众臣山呼道:“大秦万岁!三世皇帝陛下万岁!”
嬴子婴敞开双臂道:“诸位爱卿免礼!入座吧。”
大臣们回到自己的坐席上,嬴子婴从御座起身,亲自宣告诏命:
“诸位爱卿,我大秦本为先周一诸侯国,先祖始皇帝君临天下、一统四海,故号曰‘皇帝’。而今六国已各立其王、尽复其国,而我大秦所辖之地日益缩减,依旧称帝,空有其名,甚为不妥。故朕以为,当如先周时一般,称王为宜。”
赵高称赞道:“大王审时度势、进退有序,真乃旷古明君!臣等必将竭尽所能,辅佐大王攻灭列国,使大王重新称帝。”
嬴子婴假意言道:“善哉!有丞相这等良臣辅佐,我大秦必能重现先祖荣光!”
夜间,韩谈着一身黑袍,奉嬴子婴王命前去咸阳县令府上。阎乐将自己关在房内,内心纠结不安于逼杀嬴胡亥之事。
门人道:“禀大人,门外一太监自称大王使者求见。”
阎乐思虑一番,道:“让他进来。”
韩谈进到房中,道:“阎大人,你大祸临头了!宫中有人将你逼死先皇的事情告诉大王,大王震怒,恐怕要降罪与你。”
“哼!我有丞相大人撑腰,谁能奈我何?”
“阎大人何其天真!弑君之罪,即便是丞相大人也承担不起。大王若问罪与你,丞相大人必然要与你划清界限,让你替他去死。”
阎乐心虚道:“你……你胡说,丞相大人不是那种人!”
“丞相大人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他连先皇都能杀,你在他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呢?”
阎乐跪地道:“求公公救我……所有的恶事都是赵高命令我做的,我杀先皇也是迫不得已啊!”
“要想活命也不难,大王圣明仁善,知你所做之事并非出于本意,特派我来向你下一道密诏。眼下只有你最亲近赵高,你若能杀了他,将他脑袋斩下献于大王,大王不但不追究你逼杀先皇之罪,还将任命你为我大秦丞相。”
阎乐喜出望外道:“大王真的亲口这么说?”
“你不信?不信就当我没来过。”
韩谈转身要走,阎乐拉住他的右臂道:“公公留步!我信!我信!敢问大王何时要赵高狗贼的人头?”
“自然是越快越好,最好明日早朝就能看见赵高的脑袋。”
“诺!我现在就去办成此事!”
阎乐拿起房里的佩剑,连夜奔向丞相府。因阎乐是丞相府的常客,又是赵高的女婿,丞相府的下人没有一个拦问他的。
阎乐右手疾速拍打着赵高的房门,道:“岳父大人!岳父大人!出大事了!”
赵高正解衣欲睡,突然听到阎乐的拍门声,有些不悦,道:“大晚上干嘛呢?哪里死人了吗?”
阎乐道:“是啊,岳父大人!朝廷里死了一个高官!”
赵高睁着睡眼边开门边说道:“这么急,是谁啊?”
阎乐一剑刺入赵高的腹部,道:“就是你!”
赵高瞪大眼睛,断了呼吸,跪倒在房中。阎乐拔出剑,将他踹到,斩下他的头颅。
阎乐从赵高房里的床头,撕下一块帷帐,将赵高的头颅包裹起来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