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希姆拉代表说过。是很能干的人呢。哈哈。”
他给人一种既绅士又亲切的感觉,再加上刚刚他指挥的那细腻的演奏,第一印象非常好。
我们跟着他走进了国立交响乐团的常任指挥室。这里到处都是乐谱,还散发着墨水的味道,是个很熟悉的环境。
“是不是有点乱?有人说如果整理乐谱太麻烦就用电脑工作,但我还是习惯手写。很难改变啊。”
“我能理解。”
“哈哈。我以为年轻人会更习惯用电子设备,看来不是这样。”
我和赵勋面对面坐了下来。
“听说你想演奏萨列里的钢琴协奏曲?”
“对。”
赵勋像是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坦诚地说道。
“我因为觉得能和贝贝君一起演奏才答应的,不过练习时间确实有点短。这对演奏者们来说也是一首不太熟悉的曲子。而且同一天还有其他安排。”
“嗯。”
我原本就料到会是这样。
看了电影之后,我通过网络和周围的人了解到,萨列里老师的评价实际上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好。
大多数人都只回答“莫扎特!”,就像在说电影《阿玛德》一样,所以我想要稍微纠正一下这种印象。
“不过这到处都一样,别担心。我们会一起呈现出最棒的演奏。”
他毫不掩饰地说出当前的情况,同时又充满自信地展现出他的坦率,我不禁点了点头。
希姆拉不会给我介绍不靠谱的人,而且听了他刚刚的指挥,我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有他在的话,应该会配合得很好。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看乐谱吧。之前放在这里的……嗯?”
“我,我也来帮忙找吧。”
他把乐谱堆起来却找不到的样子看起来很熟悉。
最后我也加入进来,找了好一会儿,赵勋才找到了他之前初步看过的那份乐谱。
‘原来是这种风格。’
我明显感觉到他是那种更倾向于忠实于乐谱来诠释曲子情感,而不是通过大量改编来营造氛围的指挥家。
然而,他并没有停留在这个层面,他处理节奏以更精准地表达音乐情感的能力看起来非常厉害。
虽然在他找到的这份乐谱里并没有全部体现出来,但我想在实际指挥的时候,这些细腻之处会更好地传达出来。
了解了他的风格之后,就到了我们互相交流想法的时候了。
我们你来我往地交谈着,旁边的林秀英一会儿扭动身体,一会儿站起来四处张望,然后又坐下去,如此反复。
“精神点。”
“已经四个小时了……”
“哈哈哈哈。已经这么久了吗?那先休息一下吧。”
赵勋站起来,走向办公室的角落。他拿过来一些米饼和绿茶,那些圆圆的、扁扁的米饼味道香甜,非常美味。
“对了,最近因为准备中秋节演出和个人演奏会,很忙吧?”
“嗯。”
“一定要让我去听听啊。哈哈。”
“如果您能来就太好了。合作的人是洪成叔叔。”
我的话让赵勋瞪大了眼睛。他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身体前倾问道,我没想到他会如此惊讶,自己也有点吃惊。
“洪前辈,洪前辈要参加演奏会?是我认识的那个脾气有点火爆的华夏大学 63 届的洪成前辈吗?”
“脾气是有点火爆,但我不知道是不是华夏大学 63 届的。”
赵勋又一下子坐了下去。
“呼。呼呼。呼呼呼。没想到我还能再次听到他的演奏。我以为他退休后就再也听不到了。这样啊,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是我的钢琴老师。”
赵勋点了点头。
“他还没有放弃钢琴啊。太好了。那他现在手应该都好了吧。”
“手?”
“旁边的贝贝君如果不知道他手不好的话,那应该是没事了。太好了。真是万幸。”
赵勋仿佛在回忆遥远的过去一般,闭上眼睛,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然后他对我说:
“仅仅是能听到伟大的音乐就已经很感激了,但你能把洪前辈再次带到舞台上,我真的非常感谢。真的。”
“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对洪成了解不多,所以很好奇赵勋为什么会如此怀念他。
“这件事还是让他本人告诉你比较好。”
看来是有什么隐情。
“啊,话说回来,我见到你本来就有个请求。你能听我说一下是什么事吗?”
“当然可以。”
他接受了这不到一个月的紧急日程安排,那我也应该有所回报。
听听他要说什么事,这还是没问题的。
“其实我在运营一个青少年小提琴教室。”
“嗯。”
“你能来一次吗?”
“报酬呢?”
“喂,贝贝。”
林秀英有些慌张,但我和赵勋都是认真的。
“哈哈。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要这么慌张,秀英姐。专业人士没有报酬是不合理的。”
他说得对。
“其实我都已经把合同带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人气明星贝贝呢。哈哈哈哈。”
赵勋递给我的合同非常简单。
内容是去青少年小提琴教室一天(两个小时),一起拉小提琴并进行教学指导,报酬写着 2万元。
“最近孩子们都在说贝贝君。他们一直问是不是和贝贝君关系不好,搞得我很尴尬,要是贝贝君能来,学生们肯定会很高兴的。他们都是贝贝君的粉丝。”
这和我的身价不太匹配,但如果把它当作是给那些初学者的教学费用,那价格还算合适。
林秀英看了一遍后,看着我点了点头。意思是合同没有问题,而且从教学费用的角度来看也比较合适。
我心情愉快地拿起笔,修改了一下数字。
“贝贝?”
“嗯?”
“你可是说过他们是你的粉丝。如果是教学费用的话可以拿,但如果是粉丝们想要见面,那就不能收钱了。就用剩下的钱一起吃顿饭吧。”
“不,不能这样。才500元。”
“那这应该是秀英姐的份额。”
在赵勋和林秀英说话之前,我就在合同上签了字,然后递给赵勋,他露出了尴尬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