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家,教女无方,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重则,整个林家都要为她陪葬。
既然戏台已搭好了,她当即便决定以身入局,将计就计,为钱宜双的作死之路扫除所有障碍。
虽说有心理准备,但药物带来的不适做不了假,她怕自己支撑不了太久,等不及范钰莹,又特意遣慧心去求助。
好在,裴玄清来的不晚,她还未彻底失去理智。
钱宜双的戏份完了,此刻,该她登场。
……
林婉宁无力的靠在男子怀里,难耐的轻哼:“热……”
她拼命靠近,试图汲取他的凉意。
看着亭中二人搂搂抱抱,旁若无人的样子,钱宜双顿时觉得好似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她咬了咬牙,又上前一步道:“宸婕妤大庭广众之下衣衫不整,辱没皇家尊严。”
“依臣妾看,还是尽快将人处理掉,以保全陛下的颜面。”
钱宜双的话说的很明白,处理掉,便是要她以死明志,保全名节。
果然,皇后一出手,便是要命。
“住口!”
帝王言简意赅,但话语中的严肃愤怒丝毫不加掩饰,周身戾气已然充斥着整个榴花亭。
榴花亭外一众宫人慌忙下跪,颤抖着喊:“皇上息怒。”
钱宜双也赶忙闭上了嘴,她自然看得出裴玄清生气了。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怎能不叫人害怕?
裴玄清将小女子拦腰抱起,大步迈出榴花亭。
她此刻泪流满面,显然快要崩溃了,他得马上带她回去。
钱宜双看他要带人离开,一时情急,在身后急急唤了一声:“陛下!”
裴玄清脚步一顿,冷笑一声:“的确有害于宸婕妤的名声。”
他侧眸看向富康公公:“今日榴花亭中事,全线封锁,所有宫人,一律处死。”
皇后身后的宫人,包括玉竹,还有勤政殿随行的宫人,但凡是靠近了榴花亭的人,全都活不过今夜。
玉竹与众宫人一听,纷纷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钱宜双一阵心惊,险些站立不稳。
裴玄清登基以来,虽说从来以雷厉手段着称,可从未一次性圈杀过这么多宫人。
林婉宁在他心里的地位,好像是她小瞧了,她不禁后背激起一股寒凉。
忙跪在地上,死死扯住裴玄清的龙袍袍摆,不肯松开:“陛下,陛下,玉竹自小便跟着臣妾,宛若家人一般。”
“如今大皇子也是她在照顾,求皇上看在大皇子的面子上,饶他一命吧。”
“求您了,臣妾不能没有玉竹,大皇子也不能没有玉竹啊,陛下。”
怀中小女子紧紧攥着他的衣襟,扭了扭身子,呢喃道:“难受……”
裴玄清不再迟疑,抬脚将扯着他袍摆的手踢开,大步离去。
帝王冷冷落下一句:“即刻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