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撑着石桌站起身来,却发觉体内的不适并不止燥热,她已然浑身无力,双腿发软,勉强站立都觉困难。
她撑着眼眸看了看那柄团扇。
果真,防不胜防。
……
永寿宫
云太妃今日病情加重,裴玄煜便整整一日都留在宫中侍疾。
当然,近来高丽国君索要林婉宁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前朝臣子频繁上奏,裴玄清却迟迟未下决断。
他便猜到此事还会再起风波,对她的处境日日担忧不已。
既留在宫中,免不了要多打听她的行踪。
今日下午,眼线来报她在御花园散心,原本他想来此与她制造偶遇,瞧瞧她这两日过得好不好。
这样的事情于女子来说,定然是天塌了的大事,他也能顺带宽慰她几句。
他恨不得直接告诉她,别怕,他会站在她身后,让她永远有退路。
可他又怕太过频繁的刻意接触会让她心生厌恶,故而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
眼瞧着天要擦黑,她还未归宫,他忽觉心底不安起来,顾不上再多思,直奔御花园而来。
在御花园转了一圈都不见人,裴玄煜内心越发不安,指节因用力而变得泛白,素来冷静含笑的眼底泛起一丝惊慌失措。
直到行至榴花亭外,便看见她双手扶着石桌,低垂着头,已然是站立不稳的模样。
他急行两步迈入亭内,男女大防在前,他不敢再迈进,站在距她两步远的地方,轻声唤她:“宸婕妤……”
他嗓音发颤,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紧张。
小女子早已意识模糊,撑着力气抬眸看他一眼,便直直朝他倒了下来。
习武之人动作迅速,他忙的上前一步拥住她。
起初克制又隐忍的力道,在触及怀中温香软玉时,男子手掌微颤,再也压抑不住,双臂逐渐收的更紧。
他垂眸看着怀中女子,深沉的眸底夹杂着难以言说的情愫,他轻唤她:“婉儿……”
……
榴花亭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听起来人不少。
钱宜双提着裙摆走在前头,步伐还快了些:“陛下,都怪臣妾,只顾着照看大皇子,竟将宸婕妤妹妹一人留在榴花亭中。”
“这秋日夜里风凉,也不知道妹妹有没有受了风寒。”
裴玄清在勤政殿刚忙完朝政之事,正打算从侧门去长宁宫寻林婉宁一同用晚膳,富康公公便进殿来禀,范采女在外求见。
范钰莹从未主动到勤政殿求见过,往常裴玄清去寻林婉宁时,她都是很识趣的主动离开,为他二人留出独处的空间。
这个时辰突然求到勤政殿来,裴玄清心头一跳,来不及迟疑,便直接出门。
只得了个林婉宁在御花园的消息,裴玄清迅速抬步离开,都来不及询问发生了何事。
而钱宜双的人也在裴玄清出勤政殿时捎去了口信。
钱宜双便等在半路上与疾步前往御花园的裴玄清来了个假意碰面,又刻意带了一群宫人为了撞见林婉宁与外男私会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