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岁很少喝酒,可以说是烟酒不碰的,只是最近烦心事太多,堆在心里不上不下,算是借酒消愁了。
苦涩的酒水饮入口中却没有任何味道,他的味觉是在江南醒来后退化的。
看着他眼睫颤动,一杯又一杯,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解语花还是拿开手放任了。
醉了也没关系,有他在。
“怎么不吃,是没胃口吗?”
那边吴斜和阿贵叔聊着,活跃气氛,黑瞎子转头发现少女碗里的米饭几乎没动过。
漾囡垂下眼帘,沉吟片刻点点头:“不是很饿。”
活死人是没有饥饿感的。
她瞥向身后柜子,柜台上有个瓷瓶,里面放着枝鲜艳的黑玫瑰。
她想,这具身体也撑不了多久了。
夜深,蝉鸣不止。
黑瞎子推门走出,飞身上了房梁,却发现今夜不止他一人失眠。
“阿秭,这么晚了,怎么不睡?”
南岁曲腿抱着膝盖,看着天空,今夜没有月亮,甚至还有几分闷热,明日应该是要下雨了。
“睡不着。”
心里堆了太多事,哪怕借酒也无法消愁。
黑瞎子坐在了他身边,揉了揉他的脑袋瓜,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么静静坐了好一会。
“你发现了吧。”
黑瞎子换了个姿势仰躺在瓦片上,双手枕在脑后:“那是阿南,对吧。”
相似的温柔气质,莫名其妙的想要亲近,江南才有的风铃,还有……
黑玫瑰。
南岁垂下眼帘:“他从未瞒着。”
甚至在江南就给了提示。
闻人西,漾囡,掐头去尾和读音,连在一起就是‘闻人南’。
要问南岁怎么发现的,还是云彩的那番话让他想起来……
“十年前,我们和他就在江南相遇了。”
他的手中,是闻人西的那把竹伞。
黑瞎子望着那把竹伞,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恍然想起十年前他和哑巴带阿秭去江南,与一对姐妹擦身而过。
姐姐手中撑的伞,可不就是如今这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