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给我老实待着。”殷素素拂袖而去。

“晓芙，委屈你了。”见殷素素消失在廊道，郭海旋即握住晓芙的小手。

“没关系，是我自己要跟着来。”纪晓芙浅浅一笑。

郭海没有说话，只是握着晓芙的手，微微用力，轻轻叹了口气。

纪晓芙若有所思，问道：“师叔，你是在担心本门的弟子们？”

“不是，素素看起来凶狠，但她答应过的事，不会食言，而外头有敏君在，也能安抚住其他人。”

郭海顿了顿，挤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我只是感慨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纪晓芙听得一头雾水：“晓芙不懂。”

“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有些事我也不瞒你。”郭海认真地道，“但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掌门。”

如果他没有猜错，殷素素回来，肯定还想法子激怒纪晓芙。

他要提前安抚好纪晓芙，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她体会到偏爱的滋味。

纪晓芙重重地点头：“我发誓……唔……”

郭海抢先一步，堵住纪晓芙的嘴。

他啵了一口，才走到纪晓芙的身后，抱着她，附耳道：“元广波不是我杀的，却是我的长辈所杀的，他刻下的海王二字，事实上是对我的期望。”

“他觉得我过于心慈手软了，所以用元广波的死，来提醒我该转变了。”

纪晓芙闻言，困惑道：“我不明白，以你的习武天赋，就算性格温和，也能扬名立万，成为一代宗师，他为什么非要寄望你变得杀伐果断？”

“因为我的母亲本是大宋的公主，背后尚有一批忠于皇室的老人在效命，他们希望我能驱逐元兵，光复汉人河山。”

郭海轻飘飘的一番话，落在纪晓芙的耳中，犹如晴天霹雳。

她表情渐渐凝固，眼底也闪过了些许恍然。

难怪郭海的长辈，能轻易地杀死金毛狮王。

对方特意将元广波灭口的理由，也情有可原。

郭海的性格，放在当今元廷统治的年代，确实欠缺了几分果决。

一念于此，纪晓芙安慰道：“别忧心，他们也只是期盼你变得更果决一点。”

“不，你太低估我的那些长辈了，他们当中很多人，为了光复汉人河山，什么都愿意做，包括六亲不认。”郭海叹息道。

纪晓芙心里一个咯噔。

“昨天我去拜访长辈，才得知我原来还有一个表弟，年仅五岁，却比我优秀太多了。”郭海继续道，“他生母是大宋的长公主，按照法理，他也比我更适合掌控那些势力。”

“我不想和他争，但海老告诉我，不争的下场只有死！”

听到这，纪晓芙脸上浮现担忧：“他们难道真的这么狠心？”

郭海默然。

“师叔，那你就去争，我和峨眉都会永远站在你背后支持你的。”纪晓芙信誓旦旦地道。

“我做不到。”郭海微微搂紧纪晓芙，喃喃道：“晓芙，我们远走高飞吧，找一个世外桃源，平静地过完这辈子。”

纪晓芙目露意动。

抛下一切，隐姓埋名，和郭海厮守终身，同样是她曾梦想过的美好。

没等她回答，门外传来一道低喝：“你们好大的胆子，这可是我的闺房。”

郭海松开纪晓芙的脖子，笑容讪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