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你去问问前面那个背柴火的大叔。就问这方圆十里有没有歇脚的铺子。”师鸢拉开帘子对坐在车前的杏儿说。
车夫将马车速度放慢,杏儿趁机跳下车。快步唤住前面正赶路的大叔。
“大叔,大叔!”
樵夫停下脚步,侧身往后看去。
是个三四十的壮年男子,两边鬓角都有络腮胡,长相看起来不像是个善茬。
“什么事儿,妹子。”樵夫问道。
“这位大哥,我家小姐正欲前往祁县,现下找不到落脚处,不知大哥可知道这方圆十里可有打尖住店的地方?”杏儿问。
樵夫的眼神跳过杏儿,往杏儿身后的马车看去。
那马车就是再普通不过的车行租用马车,车夫的穿戴也是一般,应该是普通生意人家的小姐。
“这条路往前七百米,就有个店家,可以住。”
樵夫收回眼神,向杏儿指了指去路。
听到此处,杏儿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周围百米有店家的话,就说明匪患并没有覆盖得那么严重。
他们一行人是完全可以安全通过的。
“你们这是要去祁县城中吗?”樵夫多嘴问道。
“我家小姐是商贾,听闻祁县桑蚕养殖最为出名,故而来进些蚕丝。”
跟随师鸢的时间久了,杏儿也学会了这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招数。
樵夫还想说些什么,见杏儿转身往马车跑了,又闭了口,担着柴火继续赶路去了。
杏儿回到车上向师鸢回了话。
马车继续往驶,终于到了樵夫口中所说的店铺。
店铺老板是个长得阴恻恻的汉子,串脸胡嘴里叼着一根芦苇草。
师鸢进去时,他正提着一头死猪的脚,剃猪大骨上的肉,一阵浓烈的血腥味呛得师鸢差点呕出来。
“哈哈哈哈,来客了!”
老板扔下刀具,将血渍往身上的围裙胡乱揩了几把,带着浑厚的笑声就出来了。
“我这儿不常有人来,诸位打尖还是住店呢?”老板笑道。
“我们在这边住一晚,要一间上房两间普通房间。”
杏儿说着按照木牌上挂着的金额从包里翻出一锭银子。
“好嘞。”
老板掂了掂银子,露出一个开怀的表情。
拿好开锁的钥匙后,老板走出柜台,对他们挥了挥拿着钥匙的手。
“普通房间在一楼,就是这两间。”老板走到楼梯处,往楼梯旁边的两间房指了指。
“这位小姐楼上请,上房在二楼。”
老板走在前面带路,师鸢跟在老板身后。
说到底对于这种面相的人看着是不太好打交道的。
她左右看了看,这店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是这前前后后就只看见老板一个人,就连一个跑堂的小二都没有。
“老板,你们这儿就你一人吗?”师鸢试探道。
他们进门时,就见这汉子宰了一头猪,而这个店里除了他们之外,就只有老板一人。
一个人对着一个不知之后有没有客人会来的店铺,杀解一整只猪,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