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师鸢今日没有听到他与林惊鸿在车里的那番话,可能今夜被他的父母这么一说,恐怕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师鸢看着地上跪着的白熠,他的背上全是鞭痕,嘴唇惨白,毫无血色,他低着头也不敢看她。
可现在他的父母,就算帮他隐瞒了他与其他女人有染的事实。还是站在自己这边帮着她收拾他,那么想必有没有林惊鸿这个人对自己的影响都不大。
毕竟大多数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只要她是嫡妻,他的心还在她这儿,那么那林惊鸿最终是上不到台面的。
想到这里师鸢的心里稍微有了些安慰。
她看着白将军夫妇,劝慰道:“今日她已经受够教训了,想必之后再不敢这样了。”
师鸢的眼神此刻与白熠的眼神交汇,白熠读懂了她眼神里的意思,同情和威胁并存。
他确实不敢了,与那林惊鸿就是去看了场戏,以后再也没有相见的时候,就这已经被自己父母打的满身是伤了,他是真不该伤害师鸢。
“也罢,既然阿鸢都替你求情了,那么今日我们就饶过你。下次别再让我和你娘知道你干的事儿,否则非得打死你!”白将军威胁道。
既然师鸢都不追究了,他们也就算了。
“知道了,爹。”白熠缩着脖子,生怕他爹一个不爽就给他一脚。
“起来吧。”师鸢走过去扶起白熠。
“对不起,阿鸢,今日是我爽约,我之后会补偿你的。”
白熠看着师鸢,还是发现了师鸢脸上有些斑驳的胭脂,推断得出她是已经哭过了。
师鸢听着他这话,心中好受许多:“你可别再做对不起我的事儿了,你知道我这人较真得很,会难过的。”
“我发誓!再也不让你难过了。”白熠满脸真诚。
其实看完那场西厢记,他就迫不及待和林惊鸿说了以后永不再见的话,想立刻与她划清界限然后冲出去找师鸢解释今日为何爽约。
可是这时候,却遇见了林惊鸿的父亲,林惊鸿的父亲当即给了林惊鸿一耳光,并且还呵斥了他。
说让他不要在有未婚妻的情况下招惹自己家的闺女,即便是继女也容不得人如此侮辱。
其实这种父母反对的情况,白熠是喜闻乐见的。
毕竟她父亲说的话可比他对林惊鸿说的话管用多了。
他看着林惊鸿被林太傅拉上马车,然后打算自己去侯府与师鸢解释清楚。
谁知道林太傅早就派人将此事通传了将军府的人,还没等到他去侯府解释,他家就派了人来抓他回去。
然后回去就是现在的样子,挨了顿毒打让师鸢看到了最狼狈的样子不说,还把他与林惊鸿的事儿都让父母知道了。
在挨打时,他听见辛夫人说,林太傅的续弦是师鸢二伯母林景月的亲姐妹。
那林惊鸿正是她二伯一家的侄女儿。
本来侯府的情况就被这些狼心狗肺的亲戚虎视眈眈,一个师忱还未解决,这又来了个林惊鸿。
白熠听到这些,简直如遭雷劈似的半天动弹不得,他完全没想到林惊鸿和师鸢还有这种渊源。
都怪自己乱交朋友,识人不清,才会酿成大错。
师鸢若是知道了林惊鸿的身份,和他与林惊鸿已经有过肌肤之亲,想必会难受得晕过去。
那时,他突然想起师鸢给他说的那个噩梦。
噩梦里面,师鸢没有争夺回家产,也没有师砚宁这个弟弟。
她自己和丫鬟被师衡关在侯府的一个荒废的小院子里,而他却没有救他,反而迎娶了林景月的侄女当妻子。
这个想法让他后背直冒冷汗,林惊鸿不就是林景月的侄女吗?
不,他不爱林惊鸿,也绝不可能娶她。他唯一的新妇只能是师鸢。
师鸢听了他的承诺,只是笑了笑,没有答话。
他这次发的誓又能管几天呢?她不知道,她也不想费神去想这些了。
她将白熠扶到他自己的房间里,让他趴在床上,让下人给他找来了药膏。
“你且好好休息着吧,我过些时日再来看你。”师鸢说。
“你不帮我上药吗?阿鸢?”白熠拉住师鸢的手腕。
她平时可是最心疼他了,如今却将给他上药的事儿交给小诚这样一个下人来干,她都能放心得下吗?
师鸢回头看着床上耍赖的白熠,抿了抿唇:“我今日有些乏了,想回去睡了。你好好保重吧。”
于是从他手中抽开手,快步离开了。
白熠望着师鸢离开的背影有些恍惚,他知道师鸢还在生他的气,也不敢委屈。
“阿鸢,等我好了一定登门道歉!”白熠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