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崇升盯着张争鸣:“你在北地多年,宁家在北地百姓口中是如何模样,只管说,朕不会怪罪你。”
可是会怪罪北地百姓啊。
谢与归盯着张争鸣,让他小心说话。
张争鸣:“回陛下——”
“想清楚回话,朕是要听实话的,朕也是派了人去问的,你要是说的和朕派去的人查到的不一样,那朕该治谁个欺君之罪呢?”
“是你死,还是朕派过去打探的人死呢?”
是警告,若是假话,必死无疑。
张争鸣愣神了下,拱手眸光闪缩,“回陛下,北地百姓的确常议论宁家,不过只是议论,众说纷纭罢了,言论都是些离谱之话,不能信的。”
怎么敢说呢。
北地受过宁家好的百姓,提着朱崇升一个个恨得牙牙痒。
“是什么?”朱崇升再问。
张争鸣哪里敢说,只能磕头在地不敢起来。
“那与归你来说说呢,你也是常常去北地的。”
谢与归拱手跪地,“陛下既已让人去走访,必然也知道许多,臣以为——”
“以为什么,现在一个个的都不敢和朕说实话了,是觉得朕心胸狭隘到了听些不入耳的话,就要把百姓都杀了吗?”
朱崇升起身,“怎么,都跪着做什么?”
“一个是朕亲自任命的伐北将军,一个是去北地运送军需的,都不肯和朕说,是不是朕不被刺杀,都不会清楚,北地还有一波势力,一直都在暗处想要朕的命!”
“对,现在还说朕要杀人,要把北地籍贯和宁家遗孤年龄相仿的人都杀了,既如此,朕就杀给你们看,丁瑕瑜是吧,现在就拖出去杀了!”
张争鸣:“陛下不行啊,瑕瑜是清白的。”
朱崇升:“那你就告诉朕,北地是如何议论朕的?”
“这京城又是如何议论朕的!”
谢与归:“是臣没有查到谣言源头,还请陛下恕罪!”
“与归,你难不成也觉得朕是滥杀无辜吧?让你查宁家查到现在,连着外面的谣言都止不住,朕要你何用?”
“你们谢、张两家在北地多年,一个个都不肯说,怕是早就和宁家余孽牵扯到一起了吧?”
谢与归望着朱崇升,“陛下,臣先送您回宫歇息吧。”
近日宁家案让朱崇升吃不好睡不好,每日早朝都有武将跳出来希望朱崇升高抬贵手放过。
那谁来放他这位皇帝一马呢?
朱崇升冷淡极了,“朕不是要死了,不用一直休息。”
谢与归拱手不敢再言,对着要起身的谢春和摇摇头,让她坐好。
“今日你们不说,那么,朕就将你们当作宁家党羽处置!”
谢与归和张争鸣视线一撞,都是咬紧了牙关。
不说最多死自己,说了,那死的就是全家了。
闭嘴,闭紧嘴。
“都是死的,把丁瑕瑜拖到午门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