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看了容钰一眼,转身从龙榻上的暗格里将诏书拿出,容钰要去接,最后又缩回手,示意李公公将它递给唐国公:“唐国公,这里您年纪最高,也最受父皇看重,这诏书便由您宣读吧!”
唐国公都快七十岁了,傍晚的时候还去喝了容钰的喜酒,当时喝了两杯小酒,晕晕乎乎的就睡了,哪知道三更半夜被人生生挖出被窝还拎到了福宁宫。
看了一眼龙榻上一动不动的“官家”,唐国公颤抖着展开手中诏书,他看第一眼的时候,有些不敢置信,接着又揉了揉眼,再定眼细看,之后嘴角竟然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谢明珠看着那丝微笑,突然感到了不安。
“等一下!”谢明珠扭头看李公公,“李公公,你确定你拿的是传位诏书吗?!”
容钰也有些不安:“李公公,光有传位诏书还不够——”
“啊对!玉玺!抱歉各位,老奴太过伤心难过,竟是把玉玺给忘了!老奴这就去拿!”
李公公再一次打开暗格的时候,谢明珠和容钰都看得分明,暗格里就只有一方玉玺。
刚才他们也都确认过了,传位诏书放进去之前,暗格里确实也是只有一方玉玺,看来李公公拿的那个传位诏书,确实就是容钰放进去的那封诏书。
容钰与谢明珠放心了,李公公抱着玉玺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唐国公清咳一声:“殿下,请问老臣现在可以宣读诏书了吧?”
“有劳国公爷。”
唐国公大声宣读:“……因此今日孤将大兴国君之位让给大皇子容铮!”
容钰和谢明珠大惊,容钰尖叫:“容铮?怎么可能是容铮?!唐国公你莫不是老眼昏花了?!”
旁边的安阳侯与礼部尚书凑过去看,安阳侯说:“没错啊,诏书上写的就是大皇子容铮啊。”
“不可能!”
容钰奔过去一把抢过诏书。
诏书上“容铮”这两个大字,刺得他眼睛又酸又疼!
谢明珠瞪着那两个字完全傻住了。
谁能告诉她,明明是他们盯着官家写的诏书,明明是他们亲自放进去的诏书,诏书在里头前后待了不到一个时辰,出来的时候诏书上的名字为什么会从容钰变成容铮!
“假的!这不是我父皇的笔迹!是李公公的笔迹!”容钰发现了天大的漏洞,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是李德海伪造诏书!是他把真的那份藏起来了!”
“李德海,快把真正的诏书拿出来!”谢明珠也是急了,这会她已经不能作任何思考了,她满脑子都是诏书,“若不然,本宫便将你五马分尸!”
李公公似乎被吓着了,瑟缩了一下,唐国公说:“李公公,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我猜你也是因为识时务才能活到现在,去吧,把真正的诏书拿出来。”
李公公张了张嘴,最后返身摁开暗格往里的摸,又拿出另外一封诏书来。
这次容钰亲自去检查过,那暗格里确实再没有任何机关了。
他一把将诏书抢过来,展开看了一眼,看到上头的“容钰”二字时,脸上才有了笑容:“这才是真正的诏书!唐国公,还是你来宣读吧!”
唐国公老老实实地宣读了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