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成万没想到，这老博士会这么一说。

“你们是不是魔鬼？我不太清楚，但人的生命权，它跟财产权和隐私权，是这个自然，亘古以来，赋予我们每个生命个体，最基本的三种权利。你们不应该为了所谓的道德放弃这种权力。”

不知为何，看到这老博士的态度，以及他所讲的这些，羽成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一些什么！

就如曾经的爱因斯坦，晚年的时候，不也万分懊悔，自已弄出来了个原子弹么！

羽成明白，那什么向上面申请，给这里所有科研人员，争取到注射疫苗，那纯粹是自己掩饰身份的说词。

在他的感知中，自已应该要更真诚一些才行。

“汉斯先生，我不是听说今天中午，就有军用飞机过来，要运走这里所有的疫苗么？那么，你能不能统计一下这里的人数，截留一些，让这里的每个人，都得到一支？”

羽成转头，看向汉斯。

汉斯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

“先生，我们这里每生产一支疫苗，数据都是跟国内最高军部共享的，如果少了，不仅是我，恐怕将军也无法担这个责任。”

“哦，是吗？汉斯先生，如果，这里的病毒不知何故泄露了，我们所有人都要死了，这其中，也包括你，你会想办法留下一支疫苗，救自己的命么？”

羽成的问题，尤为尖锐。

“这个，这个，我应该会吧！”

“如果会，那就行了。”

羽成与汉斯的对话，让对面坐着的小博士，眉头动了一下。

自己带领的这些科研人员，在这荒岛上，时间最长服役的，也都四十多年了，最短的也都五年以上了，以前，世界和平，他们有高薪水收入，更有每年为期几个月的假期。

可是，自从战争开始，他们任何人，尤其是科研人员，早已经被限制出行了，老博士早己明白，一旦他们的疫苗研制和生产进度太快，那么，他们这些人，或许早就被人抛了出去，成为了幕后真正受益人群的一枚丢子。

其间，那些人，甚至都不用亲自动手。只要在合适的地方，弄出几具尸体，再对新闻媒体放出一些风声，就说某一个反人类的科学家，私自培养了一种超级病毒，这种病毒的毒性，再隐藏掉一此，那么，他们这里所有的科技人员，就会被按上一个死有余辜的立场。

最终，他们的命运，自不必说了。

作为一群整天拿小白鼠做实验的科学家，他们何尝不是别人手中的小白鼠，在权势和资本的游戏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羽成心思通透，他从老人的自我厌恶中，发现了这个老人，也并不是罪该万死。

细虑及此，他决定，自己再冒险试探一下这位博士。

“博士先生，如果有两个选项，第一，毁掉这里所有的病毒，但要杀了你们所有人，但我保证，不让人类受到这些病毒的伤害。

第二，你们得到疫苗，并且还可以得到一笔钱，但是，我们会把病毒，投放在世界各地，三个月之后，就能消灭全人类了，我想知道，你会选什么？”

老人沉默了一下，慢慢说道；

“虽然我们被囚禁在这个岛上很长时间了，但外面的情况也多少了解一些，现在世界各地战火四起，即便有了钱，我们又能逃去哪里？我们不是大夏人，不可能申请到逃亡月球基地的。所以就我个人而言，我会选择前者！倒是你，羽先生，你作为一个军方代表，两种选项的前置条件都是毁掉病毒，可是你根本不可能做到，如果你能做到这件事情，那么你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老博士一番言辞，推理细致如微，而且所陈述事实合情合理。

听到老人的选择，羽成心中暗自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