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甘心,此次计划明明万无一失,瑞王为何会知晓侯府的密室?
他正是因为对于密室的隐秘极为自信才敢将那些银子放置在其中,却没想到此刻成了他贪污赈灾银的证据。
永宁侯怎么也想不到是因为沈琼华重生回来,才使得永宁侯府的密室暴露于人前,前世种下的因终究是落到了永宁侯府的头上。
就在皇上震怒之时,谢祁安早已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想好了对策。
谢祁安一脸悲愤,仿佛遭受了极大的打击一般踉跄了一下,一双黑眸恨铁不成钢底看向永宁侯,“侯爷,你糊涂啊!你怎能做出这种事!”
沈琼华眉头一蹙,看着他这一副做戏的姿态。
永宁侯对上谢祁安的眼眸,再结合他说的话,瞬间明白了他的想法。
永宁侯苍白的唇瓣抖动。
安王这是要弃车保帅啊……
可是他不能反驳,甚至还要配合安王。
赈灾银是从永宁侯府密道被搜出来的,永宁侯府贪污赈灾银已是铁一般的事实。
眼下还不知皇上会如何处置永宁侯府,但无论结果如何,都必须将安王从此次事情中摘出来,只有保住了安王,永宁侯府今后才有翻身的可能。
这个一生将复兴家族为己任的高大男人似乎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他双膝跪地,嗓音沙哑道:“臣有罪,是臣一时鬼迷心窍对赈灾银动了贪念,辜负了皇上和安王殿下对臣的信任。”
“还请皇上看在臣过去的情分上,再给臣一个机会,臣定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谢祁安立马站出来道:“父皇,永宁侯做出此等事情,儿臣也很悲愤,很失望,但永宁侯这么多年尽心尽力为父皇办事,且此次事情还并未来得及造成严重的后果,还请父皇念在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从轻处罚。”
他话一落,空气中便响起了一道嗤笑声。
谢祁安循声望去,恰对上沈琼华讥讽的眼神,她红唇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并未来得及造成严重后果……?安王殿下此话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过这也难怪,永宁侯府是您的外家,毕竟差点背上欺君之罪的人又不是安王你,自是觉得无所谓。”
谢祁安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恼怒,道:“永宁侯夫人也是嘉林县主的姨母,嘉林县主倒是狠得下心。”
沈琼华嘲讽一笑,“永宁侯府觊觎沈家的家财,几次出手,此番更是想贪污赈灾银将污水泼到沈家身上,臣女若是再心生怜悯,那才真是贱得慌,活该被人算计。”
沈琼华这话,是将永宁侯府的脸面都揭下来,扔在地上踩。
不过此时倒也没人觉得她说话过分,这些人更关心的是这件事情的处置结果。
谢荣神色晦暗不明地看着这场闹剧,终是轻咳一声,道:“此次事情确实是嘉林县主蒙受了不白之冤,嘉林县主,你先起来吧。”
“是,臣女谢皇上。”
沈琼华踉跄地站起身,跪了这么久,脚都麻了。
不过此刻她也顾不上这些,谢祁安想要弃车保帅,也得看她答不答应。
“启禀皇上,此事还有一点令臣女百思不得其解。”
“皇宫与沈府之间有两条较为宽敞的道路可容押银的队伍通过,其中一条道路平坦,而另一条不仅路面有些凹凸不平还绕了些许路。”
“据臣女所知,安王带着人来沈府时走的便是那条平坦的道路,而回去时却变成了那条凹凸不平的道路,也就是永宁侯藏银的小院所在的那条路。”
“不过永宁侯计划调换赈灾银,回宫时走那条路并不稀奇,臣女感到好奇的事,臣女分明记得押银的队伍离开时,安王骑马在队前,永宁侯在队后。”
“按理来说,永宁侯是控制不了队伍往另一条路走的,可队伍却不知为何仍旧改变了路径,难不成……”沈琼华佯装思考,迟疑道:“难不成永宁侯还有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