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榔见那把总一直不将刀都拔出来,怒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老子扇你一耳光你都不敢拔刀,你裤裆里夹的是个什么东西?来呀,一刀下去,所有的恶气就都出了!”
那把总一听这话,看着朱由榔身后的王皇后道:“娘娘,陛下的毛病是不是又犯了……” 显然这名把总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正说着,朱由榔又一耳光扇过去,这回把总有了防备,耳光扇空了。
“啪!”
朱由榔正手一耳光没有扇中把总,行云流水的反手一巴掌扇到了一名兵士的脸上:“来呀,报仇啊,用刀砍我呀,砍了我你们就快活了!”
那被扇耳光的兵士恶狠狠的瞪着朱由榔,“唰” 的一声,拔出了腰间的佩刀。
“啪!”
朱由榔一看有了被杀的希望,又是一耳光扇到那兵士的脸上:“你来呀,照这儿、这儿招呼都可以啊!”
朱由榔所说的 “这儿、这儿” 指的是自己的脖子和胸膛。
那把总上前,一把将那兵士踢翻在地:“将你手中的刀收起来,你想连累兄弟们被灭门吗!”
王皇后也急忙上来,一把抱住朱由榔道:“陛下,陛下,不要闹了,回宫去吧。”
朱由榔猛然回头,炯炯的双眸之中透着冷峻之色,问道:“王皇后,你想干什么?”
王皇后自从嫁给朱由榔以来,从来没有见过自己丈夫今天这样的气势,这还是当初那个唯唯诺诺的丈夫吗?
“臣…… 臣妾,不干什么……”
“既然你们不敢杀我,那我就去个有人敢杀我的地方!”
朱由榔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扫视全场后径直走出了行宫,往城东而去。在场所有的兵士再没有一个敢上前拦截,不仅不敢拦截,那把总一面跟随在朱由榔的左右,一面赶紧派人去通禀刘承胤。王皇后在派了太监回宫去告知众位大臣之后,也和杨守春等一干太监宫女,紧紧的尾随在朱由榔的身后。
这武冈州并不大,不一会儿朱由榔就到东门城下。
朱由榔刚要蹬城,只见一个留着大胡子,满脸横肉,头上戴着金凤翅兜鍪,身穿大袖锦袍,外罩全套身甲,两肩用掩膊,双臂戴臂缚,领部围项帕,胸口扎勒甲绦,胸背正中都缀着护心镜,腰上围着销金抱肚,外系金带,腰间挂着一柄长剑的武将拦在面前,恶狠狠的冷笑着问朱由榔道:“陛下,你这是要做什么去呀?”
朱由榔一眼就认出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手握武冈州军政大权的安国公刘承胤。
现在的朱由榔就是一心求死,而且是越快死越好,他不由分说的一把扣住刘承胤的衣领:“你个狗东西,老子去哪里还需要向你交代吗?来来来,你手里有刀,做回爷们,一刀将老子剁了,你不剁了老子你就不是人养的!”
刘承胤被朱由榔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给骂傻了,下面的话他都不会接了。
如果朱由榔是要蹬城,或者是要打开城门,他刘承胤都有话说,什么刀剑无眼,不能蹬城;什么叛军作乱,不能开门。
可是,朱由榔要自己剁了他。
如果刘承胤真有这个胆量,两天前不就剁了嘛,何至于等到现在?
“唰!” 就在刘承胤正在全心思谋着对策的时候,朱由榔乘他不备,一把抽出了紧随在刘承胤左右的一名亲兵的佩刀,毫不犹豫的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横,便要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