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亦辰轻笑,让工作人员去拿医药箱。旋即又对楚暮说:“楚秘书,你刚刚表现尤佳,我自然不会亏待你的‘救命恩人’。”
易亦辰目光暧昧,楚暮不由得羞红了脸。
齐漫一脸懵圈的看着两人,茫然道:“你俩打着什么哑谜呢?”
陈绍庭则低下头去,眼底藏着一丝落寞。
抬头,他说:“我先走了。”
齐漫拦下他:“你受伤了,还是用医药箱简单处理下吧。”
陈绍庭摸了摸肿胀的脸颊,笑道:“一点小伤罢了,不必在意。”
楚暮这才注意到他脸上的伤,她刚要开口送他去医院。
陈绍庭已离开了会场。
转身的瞬间,有些陈年往事卷土重来。
还记得那个冬天,是陈绍庭来日不落的第二年。交完一年度的学费后,他身无分文,只能在街上捡矿泉水瓶,才能保证自己下一顿的果腹。
那时的他绝望,无措,甚至开始后悔。一年一万多欧的学费,高昂的生活费,几乎将他压得直不起身子。一个中产竟妄想通过艺术跨越阶级,简直痴心妄想。
艺术本身是高雅的,但那时的陈绍庭活的毫无尊严。
是楚暮借给她一千欧,让她度过了艰难的冬季。他才能成为今天的陈绍庭,E·shine珠宝公司中国区的总裁。
陈绍庭离开的脚步有些凌乱,没想到第一次见面,竟如此狼狈的出现在她面前。
脑海中演习上万遍的场景和话语,一个没说。
坐进出租车内,那句‘好久不见’才羞羞答答的说出口。
送走陈绍庭离开的背影,转身之际,楚暮眼明地她瞥见地上的一枚胸针。
是陈绍庭那枚黄宝石太阳胸针,她蹲下身子捡起来。
许是因为方才的打斗,胸针的托身有些磨损,不过无碍。楚暮将它放进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