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反应也不慢!”苏扬说道。
“你们先走,我们善后!”
耳机里传来声音,而后便是枪击和汽车相撞的的声音。
“老吕,支援!”
飞机说道。
原本停在远处的六辆车飞速赶了过来,加入了战场。
“直接去机场,后面的事情交给老吕!”
耳机突然传入一个男人的声音,飞机立刻回道:“好!”然后他拔下耳机丢在了一边,他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正昏睡的人。
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很快他们就经过了一处市中心的街道,而他们对面迎面飞驰来的车队,正是之前离开的那五辆轿车。
飞机也没想到他们这么快返回,他握紧了方向盘。
六辆轿车的灯光一闪而过,并未发现他们要找的人已经与他们擦肩而过。
“等一下!”
忽然,所有的车停了下来。
飞机望着反光镜,不敢停留,加速前进。
“怎么了老板?”
第三辆车的车窗慢慢地下移,“掉头,追上刚刚那辆车!”
男人坐在阴影里,沾了血的手上拿着平板,里面播放着刚刚房间里的人被迷晕带走的画面。
他的直觉告诉他,是那辆车。
“可是您的手!”
“让他们全部去!”
“好!”
飞机没想到他们这么快暴露,“坐好了,他们追上来了!”
老丁坐在后座,让被他们抗出来的人躺在他的腿上昏迷不醒,陷入了深沉的梦境。
黑漆漆的房间,仅靠高高的落地窗透进来些许灰暗的天光。窗外是几株被大雪压断了枝干的银杏树,光秃秃的树枝没有了丝毫生气般立于刺骨寒风中。窗内宽敞的房间摆放着两台刻画着古老花纹的置物柜,上面放满了各种颜色的画笔和颜料,摆放整齐。
房间的四周摆放了大大小小没有装裱的画作和画架,隐隐约约只能看到些颜色诡异的模糊轮廓。
其中一副展开的画架后面传出了“沙沙”地摩擦声,然后是油画刀沾上颜料的滑腻声响。
窗外传来汽车驶过的声响……
几分钟后,走廊里传来单一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噶然而止。
“她在里面?”男人的声音清朗如山间清泉,语气透露着难以抑制的喜悦。
“是的先生,从午餐后一直没有出来。”门口的女佣低着头,语气平淡。
“咔嗒”一声,房门被推开,走廊的黄色灯光瞬间投进了房间内,门口亮堂了起来。房内深处,却更加黑暗。
“宝贝,我回来了!”
男人说着,急步走到画架前,伸手夺过了油画刀,顺其自然地放到了调色盘上。
“走,我们换身衣服吃晚餐了……”
“滚开——”
猛地睁开双眼,才发现是一场梦。她此刻坐在飞机上,窗外是霞光四射的云层,耀彩夺目。
一千多天,她终于离开了吗?
“您醒了!”身侧传来了一声低沉的男声。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白色衬衫,黑色西装,体格健壮,面相——略凶!
“孙九茹?孙小姐?”苏扬侧身试探性地说道:“廖先生派我们来接您!”他还不清楚该怎么称呼这个小女孩。名义上,她是他老板的未婚妻。
她没有说话,闭上了双眼。
“老丁!你的药重了?”苏扬朝着后座说道。
“是她醒早了!这不又睡了,你放心,飞机落地的时候她肯定醒了。”后座老丁传来声音,这抗药性……
他正开心地将手里的血管放入冷藏箱,心想着这小丫头在实验室治了三年的病,说不定有什么新药在她身体里,他可得好好研究研究。
小丫头吃了不少苦,光是看她脖子上的手术刀疤和手上的穿透伤疤,八成这三年有一半时间躺在病床上,听说双腿还不能走路……小小年纪,身体已经七零八碎!
五个小时之后,飞机落地。
十二月的天,阴沉低落,寒风刺骨,洋洋洒洒的雪花丁零稀落于机场外,没有落地便已消散。
云层之上的霞光,终是没能穿透冰冷的寒冬,照耀在这片大地上。
孙九茹裹着灰色的毯子坐在轮椅上望着窗外的小雪,转头看向廊桥的尽头。
二三十个人站在那里,乌泱泱的一片黑衣。
他站在中间。
他披着一件黑色的大衣,里面是黑色盘扣复古禅服。远远看着,他似乎不怎么高,至少和他身后的安保人员比起来,他矮了一点。
一点点走近之后,才看清他的脸。沉睡已久的记忆慢慢浮现——廖先生,久违了。
他的话犹在耳边,可是三年已经改变太多了。
他的腿终是落下了残疾,右手拿着长长的黑色拐杖。
站在廖先生左边的夫妇,便是孙九茹的父母,孙坤南和秦朝云。
“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