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县令说得是声泪俱下。
他心里是真不明白啊,边城不繁华,天气也不好,天热的时候多水容易内涝,天冷的时候下雪,冰冻千里,这些贵公子不好好待在京城,非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他好好的一个父母官,愣是成了个孙子!
曾闲儒等人一听,都被气得不轻。
“她果真如此猖狂?!连衙门的人都打!?”曾闲儒怒道。
“那可不是么!她说本官是朝廷命官打不得,但是那些衙役却不是,各个都能打,不仅能打,若是再犯事儿,还要杀呢!招安之事,你们全权负责,若需要人手,在外头另聘便是,不许任何在职之人胡乱插手……”
“她打那些衙役,就是打我这个县令的脸面,本官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刘县令又道。
刘县令心里虽然真觉得黎术猖狂,骂他的话,也格外难听。
但他内心也知道,谁是一切的源头。
这几个公子哥儿,简直胡来,根本就不适合管衙门的事儿。
这县衙看似不大,可忙着的事情多着呢,几个公子却只盯着一些案件,其他公务,能拖则拖。
他们想要破案让百姓吹捧,可事情有轻重缓急,也不能只顾着一头吧?
而且,他们为了招安,占了不少土地也就算了,还将那些马贼捧到了天上去!
所有人等,只要是马贼,来者不拒,曾与百姓有杀亲之仇的马贼,一跃成了巡防守卫,正大光明在百姓面前耀武扬威!
甚至,曾公子等人,还不许百姓羞辱这些“新守卫”,说是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任何人等不能继续追究……
这些话,莫说是那些失去亲人的百姓了,就是他听了,都害怕心凉啊!
他在边关当了这么多年官,他清楚每年死在马贼手中的人有多少,知道马贼们要钱不要命的个性!
马贼,都是重刑犯,却成了香饽饽……
刘县令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如此义愤填膺。
“曾大哥,这个黎术不也只是个女儿家吗?为何可以做军司?”左元儿有些不解。
曾公子叹了口气:“你不懂这边关的规矩,这些将领之间,也是讲究师承的,那个项倚山如今被追封侯爵,若项倚山的女儿也是个习武之人,要上战场,无人会阻止,而他的徒弟,就更不用说了,徒弟继承师父的能力,即便只有三成,在外人眼里,也不是个草包……”
本朝军司官职不高,但与监军、军师意义差不多,但却是主帅可任命的身份。
如今只让她管招安之事,已经算是讲道理的了。
“咱们辛苦办事,她却能指指点点?”左元儿心里有些不平衡,“她压根就不赞同招安,又怎么会理解咱们呢?肯定会故意找茬的吧?”
“没错,所以咱们决不能让她抓了把柄,否则招安之事,一定会耽搁的。”曾闲儒无奈道。
“咱们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吗?”左元儿有些惆怅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