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一船的咸鱼干,有半船都是盐巴,盐政司的人都已经把状告到陛下面前去了。”崔松说道。
“让他们告去,要是陛下不让我们搞了,我们不搞了就是了,回头,我让水师的几万家眷,到盐政司吃饭去。”李章无所谓地说道。
“哎呀,你还敢威胁人啊。”崔松说道。
“还真不是威胁,儋罗岛那个地方啊,就那点地,种不出多少粮食,老百姓没饭吃,又不让老百姓自己去找饭吃,那老百姓要么活活饿死,要么不就只能去盐政司那边吃饭了。”李章说道。
“大唐这边,不是支援了你们许多物资了吗?怎么就没饭吃了?”崔松说道。
“嘿,你还好意思说,我上次回长安,特地来找你,就是想通过你的关系,为儋罗岛多争取一点物资,结果,就送来了这么点物资。要是指着那点物资过日子,儋罗岛的百姓都要吃海水来填饱肚子了。”李章说道。
“我已经尽力了,那段时间,刚好北边也在打仗,物资都紧着他们用了,我也是没办法啊。还有,我不是给你们送去了两万人口了嘛,这可是我动用了所有的人脉,争取来的。”崔松解释道。
“说到人口,我是真的要谢谢你。所以,你看看,能不能再多送一些人口过来?”李章笑着说道。
“你不是说,儋罗岛种不出粮食,养不活这么多人吗?”崔松也笑着说道。
“只要能让我做咸鱼干的生意,我就能养活这么多人。”李章回答道。
“看来,这咸鱼干的生意,你是一定要做了?”崔松问道。
“一定的,不是我一定要做,是儋罗岛的老百姓一定要做。”李章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那,咸鱼干里面,能不能少掺点盐啊?”崔松又问道。
“不行,咸鱼干从儋罗岛运到大唐各地,路途遥远,如果不多用些盐巴腌住,会腐烂的。”李章回答道。
“你还想把咸鱼干运到大唐各地去卖啊?”崔松问道。
“那是自然的,现在还只是小打小闹,等到儋罗岛的咸鱼干产业起来了,我要让大唐所有的百姓都吃得上盐巴,哦,又口误了,是要让大唐所有的百姓都能吃上肉。”李章装作一副神圣的样子说道。
“咸鱼干也算肉?”崔松笑道。
“怎么不算?鱼肉是肉,把鱼肉晒干了,怎么就不算肉了?你去问问街上的那些穷苦百姓,问问他们,咸鱼干算不算肉?”李章说道。
“行,行,咱们不争了,再争下去,倒是显得我何不食肉糜了。”崔松无奈地说道。
“我没什么想法,就是想让大唐的百姓日子过得好一点,时不时的能吃上一顿肉,哪怕是咸鱼干,也成啊。”李章深情地说道。
“好了,这些话,你不用跟我说,留着跟陛下说吧。”崔松说道。
“我这不是先找你练习一下嘛,你觉得有哪里需要改进一下的吗?”李章笑着说道。
“很好,就你这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事,你看陛下踹不踹你就完了。”崔松说道。
“踹几脚就踹几脚呗,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陛下踹我是几脚,说明陛下把我当自己人了。”李章无所谓地说道。
“你就不怕,我把这些话传给陛下?”崔松笑着问道。
“我只怕,你不把这些话传给陛下。”李章笑着回答道。
“在陛下面前,我会尽量帮你多说几句好话的,不过,盐政司那帮人,也是很有能量的,不容乐观啊。”崔松说道。
“可以啊你,现在你都能经常见到陛下了,出息了啊。”李章开着玩笑说道。
“我就是个传声筒,如此而已,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崔松摇着头说道。
“说起来,我也只是个挡箭牌而已,身后是水师所有的将士,还有他们的家眷,我得护着他们啊。”李章叹息着说道。
“莱州水师,有了你这么一位总管,倒是好福气。”崔松应道。
“我们这是要去哪啊?这不是去大慈恩寺的方向吗?”李章看着两人越来越靠近大慈恩寺,就问道。
“就是去大慈恩寺啊,去讨一顿斋饭吃。”崔松说道。
“哪里会没饭吃啊,何至于跑到寺里去吃斋饭,外面的饭有肉有酒,不香吗?”李章纳闷地问道。
“让你去,你去就是了,亏你还是寺里出来的,怎么比我还不愿意吃斋饭。”崔松说道。
“我在寺里待了近十年,斋饭都吃到要吐了,你能跟我比吗?你这一辈子,才吃过几顿斋饭啊?”李章没好气地说道。
“走吧,走吧,玉姑娘,哦,不是,玉大师,也在大慈恩寺,咱们也算是患难与共的好朋友,难得都在长安,自然是要聚一下,联络一下感情。”崔松说道。
“我师姐也在大慈恩寺?那就去见一见吧。可惜,张道长没在这里,缺了个伴。”李章听说玉琉璃也在,就不抵触了。
“嘿,这边就是我师姐,那边就是张道长,你这厚此薄彼,也太明显了吧。”崔松笑道。
“天下佛门是一家,我跟我师姐,可是一家人,至于张守正,他是道门的,能一样吗?”李章也笑着说道。
“张守正现在可了不得,已经被定为龙虎山的下一任掌教了,只等老天师一飞升,就能继位了。”崔松说道。
“那还真的是了不得啊,等他当上掌教,举办就位大典的时候,我肯定是要去庆贺一下的,你要一起去吗?”李章问道。
“那得看我抽不抽得出来时间,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啊。”崔松叹息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