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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你是说漪儿的娘亲找到了?”
桂巧兰脸上挂着惊讶之色,就连织绣着衣裳的双手都忍不住停了下来,似乎不敢相信般。
这是当然的了,这几年她可是从未见过漪儿的母亲。
就连其人尚存于世否都不知。
而紫鸿卓也从未透露过相关消息,又或者是不知道透露什么?
总之在这种情况,她都擅自将常来串门的漪儿当作亲女儿了。
可现在却突然告诉她漪儿的娘亲找到了。
心中有些复杂的桂巧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这明明是件好事,可却又似乎并不那么好。
至少她从未在漪儿脸上看见过想念娘亲的模样。
这并不说漪儿感情匮乏。
因为平日里的漪儿情感丰富,脸上灿烂笑容几乎从未停止过。
当然,漪儿好像在面对她爹爹紫鸿卓的教导时容易变成哭脸。
但就算这样,她也可以肯定的说,漪儿先天并未有什么不足。
唯有她不经意提起过漪儿的娘亲时,漪儿才会散发出一种茫然无知的感觉。
就好像并不是特别明白似的。
如果连明白理解都不行的话,那自然也就不会产生别样的情绪。
宁鸿志看着满脸惊讶的桂巧兰露出了思索的目光。
“是啊,找到了,而且找到鸿卓兄夫人的还是那早已离去的常默。”
说到这,宁鸿志不由得想起了刚刚见到的那一幕。
那是本该值得庆幸的团圆,更是值得纪念的重逢。
可他却觉得有那么点悲伤。
他本应该为此开心的。
与她的夫人桂巧兰不同,身为一家之主的宁鸿志知道他这个好友为了寻找漪儿的娘亲付出了多少。
即便鸿卓兄跟他一样有着自己的坚持。
更是不愿意放弃对漪儿的照顾。
但,宁鸿志仍然感觉比起鸿卓兄,树儿反而更像这个当爹的。
明明树儿也才四岁,也幸好漪儿性子并不顽劣。
不然,作为宁树的父亲。
宁鸿志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斥责这个极为满意的儿子。
曾经有幸看过史书的他知道,这个世道虽然随着时间的过去,变得越来越像是强行缝缝补补的衣裳。
却无论如何也好过了‘岁大饥,人相食。’
当初的他虽然震惊于史书中骇人听闻的种种故事。
但唯独这六个字深深刻在了他的心底,犹如一根针刺进去了一般。
曦国境内,抛去情况特殊之人外。
即便是乞儿也能有那么口饭吃。
不至于闹得百姓造反。
一想到这,宁鸿志感觉脑袋有些涨涨的,不由得捂住了脑袋。
“老爷,你没事吧?”
桂巧兰眉间微蹙,担心的走上前轻扶住了宁鸿志的手臂。
“夫人,没事没事。”
虽然这样说,但宁鸿志却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曦国内本无佃农。
大行其道的本来是雇佣制。
做多少便有多少钱,即使有些人不愿出更多钱。
可却仍能让做事的人有那么点赚。
可最近一段时间,宁鸿志发现了史书中的佃农再一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