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耀祖本就对姜媚不爽，但他不敢对姜媚发火，便把所有的火气都撒到伙计身上：“什么契书？这铺子还没开业，你们都没干活，现在不要你们了，你们就给我滚，明白吗？”

姜耀祖在家里横行霸道惯了，如今自以为和裴景川攀上了交情更是不可一世。

伙计本来还想好好沟通的，听到姜耀祖的语气如此轻蔑不屑，也变了脸色：“发工钱的是东家，东家还没发话呢，你在这儿着什么急？”

“你耳朵聋了，我刚刚都说了我是你们东家的亲弟弟，谁让你这么跟我说话的？”

姜耀祖昨天挨了巴掌，心里一直窝着火，见伙计也不把自己当回事，这下算是找到发泄口了。

不等伙计反驳，他就一脚把人踹翻。

见他动了手，另外一个伙计也扑了上来，三人很快扭打到一块儿。

王氏哪里能看自己儿子吃亏，立刻加入其中。

姜媚没拦，只让账房先生帮忙把附近的乐器收起来，免得被碰坏。

姜耀祖平日游手好闲，根本没什么力气，王氏也过了好些年的好日子，力气远不如从前，而两个伙计是干惯了粗活的，没一会儿两人便被伙计死死压制在地上，脸上添了好几处青紫，疼得龇牙咧嘴。

王氏这会儿终于想起姜媚，扯着嗓子喊：“媚娘，你叫他们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姜媚在一旁坐下，慢悠悠地开口：“他们说的没有错，我之前与他们签的是两年的契书，现在还不到一个月，就要辞退他们，理应给他们赔偿，你们不给还打人，便是官府的人来了，也是你们理亏在先。”

见姜媚如此通情达理，两个伙计的脸色好了些，他们也不想以后都要看姜耀祖的脸色，果断提了赔偿，一人二十两银子。

这个数目有点儿高，但王氏还被压在地上，这会儿也顾不上讨价还价，一口应下：“好好好，给你们，快放手！”

姜媚也没有反对，算是默认，伙计迟疑了下松开手。

姜耀祖爬起来又要打人，被王氏拦下：“他们有两个人，你打又打不过，瞎逞什么能？”

接连吃瘪，姜耀祖气得不行，他怒气冲冲地瞪着姜媚：“他们说二十两就二十两，你这么做生意，马上就能赔死！”

姜耀祖很是激动，唾沫星子都喷到了姜媚脸上。

姜媚皱着眉头擦了擦脸，漫不经心道：“人是你说要辞退了，钱也是你娘自己答应下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王氏心底涌起不好的预感，她紧张地看向姜媚：“媚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姜媚平静开口，看着王氏，“谁惹的事，谁负责处理，我这铺子还没盈利，不可能往里面贴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