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曼曼赶到时,正殿里皇后正陪着太后,商量新入选秀女们的住处。
见她进门,两人俱是倒吸一口凉气。
谢曼曼刁蛮任性,硬生生闹得大。选推迟一月。
若不是她自己作死跳河,缠绵病榻半月,大。选怕是还难办成。
如今新人进宫,估计还有好一通闹。
皇后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已经被谢曼曼闹怕了。
主动递了台阶,把手里的名册摊开给她看。
“妹妹,这是前日入宫的新人,你看可还有需要调整的?”
谢曼曼顺从接过,懒懒看着。
笑死,她一个卡皮巴拉哪儿懂这些。
但还是乖巧地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再原封不动地递回去。
“妾觉得很好。”
太后跟皇后即将出口的一箩筐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就此梗住。
她们没听错吧?
谢曼曼竟然不哭不闹,认下新进宫的十个秀女?
这要搁往常,谢曼曼立时就得摔了名册,愤然起身,秀眉横竖,阴阳怪气。
“既是已经定下,又来找我瞧做什么?假模假式,没得叫人恶心!”
接着再掏出手帕抹泪。
“皇上答应过妾的,与妾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又添这许多新人是什么意思?果然世间的男子都是负心汉!”
进而摔门,回到自己院子大摔特摔……
如今这些步骤竟都省略了?
皇后不可置信地看着递回来的名册,试探问道。
“妹妹当真没有意见?”
谢曼曼学着原主记忆中的模样,福了福身子。
“全凭太后、皇后做主。”
趁着她还没反悔,皇后收了名册,麻利逃出寿康宫。
剩下太后一人独自面对谢曼曼。
按理说太后是整个后宫最尊贵的女人,就算皇上见了也得乖乖行礼。
后宫诸人若有不合她心意的,轻则禁足,重则立刻杖杀。
可她偏偏就是拿谢曼曼没有办法。
谢曼曼出身高贵,知书懂礼,为人也单纯,只是一遇见跟皇帝相关的事就发疯。
整日只知道围着男人转,要死要活的实在叫人头疼。
谢曼曼直愣愣看着太后案几上的点心发呆。
金黄色的,透着股花香,是她没吃过的,不知道好不好吃?
她该怎么不失礼仪地把这点心要到手呢?
太后不知道谢曼曼的小心思,只被她看得头皮发麻。
完了,谢曼曼不会是面上同意选秀,私下里要跟她这个婆母闹吧?
还是要她做主,想继续跟皇后挣掌事权?
皇后虽粗枝大叶,做事难免疏漏,但胜在处事公正能一碗水端平。
纵使厌恶谢曼曼,也不曾在她病中克扣一分份例。
谢曼曼则不同,她出身清流世家,心思细腻,虽会管事但却爱拈酸吃醋。
皇帝留宿在谁宫里,她便克扣谁的份例,直闹得人家冬日没有没有炭火,风寒入体无法侍寝为止。
好容易趁着她病,把掌事权还给皇后。
如今她再闹又该如何?
谢家清贵,朝野半数文臣都要看谢公脸色行事。
除非闹得太过,否则她不好处罚谢曼曼。
“贵妃在看什么?”
太后表面沉脸,内心慌得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