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敬则早已迫不及待地望向屏风后,隐约可见一抹紫色的身影,小厮拦下成敬朝他挤眉弄眼,哪有主子行美人身旁有小厮盯着的道理。
成敬犹豫,被朱祁钰挥手示意:“退下吧,就在门口守着。”
朱祁钰步入雅间,目光扫过四周的布置,美酒和佳肴早已摆满桌案,香气四溢。朱红色的地毯铺陈在地,他缓缓走到屏风前,轻声问道:“紫烟姑娘,可否现身一见?”
屏风后传来一阵轻柔的笑声,琵琶声渐渐响起,宛如流水潺潺。
“客官要点什么小曲?鸳鸯戏水如何?”
屏风后的紫烟姑娘声音婉转,带着几分俏皮。朱祁钰迈步绕过屏风:“点曲不如一同饮酒赏月,姑娘以为如何?”
紫烟姑娘轻笑一声,琵琶声骤然停止,她缓缓起身,露出一身紫色的纱衣,轻盈如烟。朱祁钰目光微凝,近看才见她面容清丽,眼波流转,确有几分姿色。
紫烟姑娘轻移莲步,走到桌前,斟满一杯酒,双手奉上:“既然公子有此雅兴,紫烟自当奉陪。”
动作优雅,酒香随着她的动作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朱祁钰接过酒杯,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才缓缓举杯轻抿一口,酒液入口甘醇,回味悠长。
“姑娘的琵琶技艺高超,不知用身子弹如何?”
紫烟咬唇娇嗔地瞪了朱祁钰一眼,面上泛起一抹红晕,似是羞恼又似是无奈。她轻轻放下琵琶,双手交叠在身前,低声道:“公子说笑了,紫烟虽是风尘女子,却也知自重。”
朱祁钰一把扯过她的手臂拉入怀中,摸着她的纤纤细手,手感柔滑如丝,带着一丝凉意
紫烟姑娘的身体微微一颤,朱祁钰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姑娘何必如此拘谨,今夜月色正好,何不放松些?”
他的气息温热,拂过她的耳畔,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
紫烟姑娘咬了咬唇,终究是没有再抗拒,任由他轻轻揽着,任由他的手在腰肢摸索。
朱祁钰奇怪,身骨子软不是练武的料,那背后就有人盯着,看一眼雅间的装饰,屋内宽大,唯一能藏人的地方只有软床底。
“啊!”朱祁钰二话不说抱着紫烟往软床走去,几下撕拉衣裳,露出戏水鸳鸯肚兜。
“客官猴急做什么?美酒还未斟满,怎能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朱祁钰急于验证一件事,掐着她的下巴打量,嫌弃问:“伺候的功夫如何?可伺候过其他客人?”
紫烟姑娘眼波流转,轻叹一声,柔声道:“公子误会了,紫烟虽身在风尘,却从未有过轻浮之举。伺候客人的功夫,自是尽心尽力,但绝不敢有半分懈怠。”
“可能伺候个太监?”
紫烟姑娘脸色微微一变:“公子说笑了,无论是何等客人,只要进了这雅间,紫烟自会尽心伺候。”
眼睛朝他身下看去,不知他是有把子还没把子,咬唇伸手探下,被朱祁钰甩了个耳光:“放肆!”
朱祁钰怒喝一声,紫烟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咬唇跪地:“公子息怒,紫烟知错了。只是在这风月场所,难免有些规矩不得不遵从。若是公子不嫌弃,紫烟愿以其他方式赔罪。”
她低垂着头,袖子握拳,她哪里受过男人的委屈,都是男人们眼巴巴上赶着千金求她一笑。如今却在这男人面前低声下气,心中不甘。
忽然瞥他腰间挂着拇指大的红珠石,两眼一亮,这等不俗之物只有宫内的贡物才有,寻常人等难以得见。紫烟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转而换上更为谄媚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开口:“公子这颗红珠,怕是极为贵重吧?”
朱祁钰随手将红珠抛向紫烟,淡淡道:“南海小国上贡之物,此物虽贵,却不及你一笑。若你能让本公子开心,这颗珠子便赠予你。”
紫烟闻言,心中暗喜,面上却故作矜持,轻声道:“多谢公子厚赐,紫烟定当竭尽全力,以报公子知遇之恩。”
她眼波流转,嘴角微扬,显然已有了应对之策,使出了浑身解数,尽显风情万种。
成敬蹲在门口抓耳挠腮,竖着耳朵听屋内动静,忽然听隔壁雅间传来尖叫声和鞭打怒吼声。
“你敢耍老子!什么货色也敢糊弄老子!滚!”
“啊!啊客官息怒!客官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那女子声音颤抖,带着哭腔,被吓得魂飞魄散。隔壁的喧闹声越来越大,夹杂着桌椅翻倒的巨响。
成敬偷偷探出头去,只见一名满脸横肉的壮汉怒气冲冲地走出雅间,身后跟着那名衣衫不整、泪痕满面的女子,壮汉余怒未消,狠狠地踢翻了门口的花盆,一脚踢她的肚子。
“怀了东西还敢来接客!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壮汉怒吼,那女子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肚子,脸色惨白,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
老鸨从楼下跑来:“诶哟这位客官,您这是怎么了?消消气,消消气!这丫头不懂事,冲撞了您,我给您赔不是了!”
她一边说,一边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那壮汉怒气稍减,但仍恶狠狠地瞪着地上的女子:“你们醉花楼怎么还让怀了身的玩意出来伺候!我上你这来是花了银子的,可不是来受气的!今天这事要是传出去,我看你这醉花楼也不用开了!”
老鸨听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忙不迭地赔礼道歉:“客官息怒,小的这就给您换一个,保证让您满意!这丫头确实不懂事,我这就把她带下去好好教训一顿!”
她说着,赶紧示意身边的丫鬟将女子扶起,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女子这才勉强站稳,泪眼婆娑地退到一旁。
壮汉抓着不放:“那可不行!我花了一千两的银子!她那肚子里的玩意是谁的?!咱们得分清楚了!别日后赖到我的头上!”
老鸨抬脚给女子一脚:“老赖东西!怀了身子怎么不说!现在出了事你让我怎么向客官交代!你这是要砸了醉花楼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