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医从吴仁手里接过《三国志》,而沈太医则给江念诊脉。
周太医查得很细致,几乎是一页一页瞧的,“殿下,这书没问题。”
萧怀临听到真没问题,心里不禁怀疑,难道真是他想多了?这次不关徐氏的事?但夫妻十来年,徐氏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从来不做无用功。
“你们二人快看看该如何诊治,务必要让母子均安。”
“是,微臣二人定竭尽所能。”
只能说太医到底医术高明,二人轮流诊断过后,便立马行了针,开了方子,但二人也只说有五成的把握。
萧怀临眸若寒冰,不发一言,屋里只周太医与沈太医忙活的脚步声,但很快徐氏便到了,她走进屋里,一副怜悯模样,“妾身见过殿下,江妹妹的胎像可稳住了?”
萧怀临抬眸看向徐氏,神色晦暗,“太医与吴府医说念儿沾惹了寒气极重的东西,太子妃要不帮本宫想想,究竟是何物?”
徐氏听到这话,半分异色也无,倒是满脸震惊,“什么?江妹妹有孕,海棠院里竟有这等子晦气的东西?”然后带着三分威慑质问白芍、绿蕊二人,“你们都怎么伺候主子的?若是皇嗣出了问题,你们脑袋都别想要了。”
白芍、绿蕊突然被扣上这么大一口锅,自然吓得扑通跪地上求饶。
“行了,还嫌不够乱?”萧怀临满脸怒色,他总觉得今日海棠院这事与徐氏脱不得干系,但书又确实没问题,一时他也是想不出症结在哪。
徐氏作为正室被斥责,不仅没有半分恼怒,反而惭愧道,“江妹妹接连出事,是妾身失责,不过江妹妹吉人自有天相,想来定会像上次一般有惊无险的,殿下安心。”
以前徐氏一堆的冠冕堂皇的话,萧怀临虽然不过耳,但也知道身份使然,但今日听来只觉废话连篇,聒噪刺耳得很。
“你确实失责,本宫将后院交予你,子嗣单薄便也罢了,现念儿好容易有孕,却不得安生,本宫也前朝后院跑,没有半刻安宁的。”
萧怀临一字一句砸在地上,周太医他们恨不得自己隐形,而徐氏已经跪在地上,当着众人的面,这般被羞辱,她还是头一回,便是装也掩饰不住面色难堪,但她还是卑顺道,“臣妾有罪,还请殿下责罚。”
萧怀临看着底下跪着的徐氏,余光扫到周太医和沈太医,最终还是让徐氏起了身,但让她去了侧间,他不想看见她。
而坐在炕塌上的徐氏,手心满是指痕,目光更是狠厉,近旁的珍珠经过刚刚的问责,现在也是半句不敢吭。
后院众人陆陆续续到的,不管她们内心如何想的,至少面上一个个都是忧心之色。
只秦良媛,一颗心有些七上八下,她今日来,江念便出事了,这任谁想,都容易将可能指到她身上。
虽说后院无真心,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自认为对江念还是有几分清楚的,她不信这是江念为她下的套子。
而且秦良媛甚至想到了江念下午看的《三国志》,她觉着今日这事,与徐氏有关,而且观徐氏面色,不如往日端和,着实不对劲,所以她愈发坚定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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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爷,奴才搜查了各院,都没有找到可疑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