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县大老爷一声令下,衙役们走进审讯室,解开付士身上的铁链,拖着他往牢房走去,付士的身体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县大老爷端坐在公案之后,表情凝重,双手接过师爷递来的二次审讯乔六的记录。他微微眯起双眼,逐字逐句地仔细阅读起来。
他的目光紧锁于记录中关于石头来历之处:“石头是我等在去曹县的路上遇见的。当时见他孤苦伶仃,怪可怜的,便收留了他。这孩子极为勤奋,干活从来不惜力气,把交代的活儿都做得妥妥当当。”
“这石头对霍家坟丘像是颇为熟悉。每次提及,都能说上不少门道。那些从霍家坟丘起出来的金器玉器,他也能说得头头是道,小的也觉着奇怪。”
“看着小莲那丫头,成天的跟石头形影不离,我瞧着也许是知道些什么,只是不知到底是何事。”
师爷接了县大老爷的指令,匆匆赶往獬房。一路上,他脚步急促,心中隐隐有种不安之感。待赶到獬房,却只见空荡荡的屋子,不见石头与小莲的踪影。
正焦急时,看守的老衙役迎了上来,告知师爷孩子们突发状况。师爷一听,脸色顿变,不敢有丝毫耽搁,即刻转身带人奔赴城里的药善房。
药善房内,一片混乱与凄惨之象。好几个孩子躺在榻上,烧得满脸通红,胡言乱语,嘴里满是水泡。石头已是昏迷不醒,小莲也在高烧中苦苦挣扎,眼神里满是恐惧与无助。
师爷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只得暂且留下一名衙役照料,自己则急忙赶回县衙向县大老爷复命。
刚踏入县衙,看守又前来禀报,付士和乔六竟也高热不退,陷入癫狂,嘴里不停地叫嚷着“偷了霍家宝物,霍禹王爷前来追讨”。那声音在空旷的牢房内回荡,透着无尽的惊悚。
县大老爷听闻,赶忙前去查看。只见付士和乔六在牢房内翻滚扭动,双手在空中乱抓,仿佛正与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激烈搏斗。他们的面容因高热而扭曲变形,汗水湿透了衣衫,整个人已陷入极度的癫狂与恐惧之中。县大老爷试图唤醒他们,大声喝问,可二人只是自顾自地叫嚷,根本无法应答。
夜幕降临,付士和乔六的病情愈发严重,出气多进气少,生命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师爷在一旁焦急地踱步,县大老爷也眉头紧锁,满脸忧虑。整个县衙被一种压抑而恐怖的氛围所笼罩。
到了半夜凌晨,付士和乔六终究没能熬过伤痛的折磨,先后没了气息。他们的身体渐渐冰冷僵硬,可那瞪大的双眼仿佛仍在诉说着无尽的恐惧。而药善房那边也不断传来噩耗,许多孩子也没能挺过来,稚嫩的生命就此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