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刚比试完还在回血的周铁听到李寒的名字，呆滞了片刻，豁然站起身来，一脸怒不可遏。

而在比试场边，还在擦汗的燕赵雪同样在此时一愕，随后目光陡然投射到场内。

内战！

原本还在忐忑中的青山分校一方惊诧之后忍不住喜笑颜开。

真是活久见，竟然能在提前批选拔中遇到内战！

一双双眼睛好奇地扫视向柳慕白和李寒两人，其中不乏青山分校的老师，出于教养，青山分校的老师们都在竭力克制。

但青山分校的学生就没有那些顾忌了，不乏好事者开始议论起来，幸灾乐祸和压力骤减皆而有之，可以说是双喜临门。

与青山分校相反，青山中学这边可以说一片骇然。

“自己人打自己人？”

“这柳慕白怎么回事？！”

“完了，咱们学校成笑话了！”

“魏老师，柳慕白事先没跟你说过？”青山中学几名班主任脸上都快滴出水来。

虽然不是他们班的人，但说出去太丢人。

“没有说过啊！”魏奇脸色陡然惨白，两脚差点站立不稳，亏得有旁边两名老师扶住，这才没有当场如土萎地。

这已经算是事故了！

按照考场规则，没有主考允许，不得扰乱考场秩序。

贸然冲出来打断，严重的话，完全可能连老师带学生一起逐出考场，直接剥夺选拔资格。

燕卫国反应还算快，刚听到声音就已经行动起来。

只见燕卫国转向监考席，连连挥手示意。

……柳慕白可能笔误。

但，这个举动直接被考官们略过。

两位主考也没有叫停的意思。

“两人之间有矛盾？”

几名老师眉头紧锁。

魏奇神色茫然。

燕魏国摇摇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比试场地上短暂的凝滞过后，一双双目光落到了边线上李寒的身上。

李寒一身黑衣，缓缓走入场内。

柳慕白一袭白衣，一双眼睛如毒蛇般死死盯着李寒。

柳慕白，9段2.3点。

李寒，9段1.5点。

两人差距没有之前那么大，注定这是一场焦灼的对战。

随着哨声响起，两边的战意陡然爆发！

……

看台上。

一名身穿风衣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坐在人群当中，周围人都在交头接耳，男人不发一言，仿佛不存在。

男人仔细地打理着指甲。

男人的指甲修剪得当，不沾阳春水的手很是修长，骨节分明，血管微微凸起。

这是一双与男人的动作不太匹配的手，尽管只是剪着指甲，但就算下一刻拿着小刀轻轻割破一个人的喉管也不会让人感觉突兀。

扫了眼第五个区域退场的男女，男人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纯粹得如同一个望着满仓稻谷的老农。

直到两个青年走入场内，男人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内斗？

有意思。

敢当着这么多熟人不熟的人面前快意恩仇，虽说气量不见得宽，但胆量是够的。

一个狠，一个装，有意思。

作为路人甲，面对这样的好汉怎么能不惺惺相惜？

可惜啊！

男人忍不住瘪了瘪嘴，那帮老东西冥顽不灵，不肯改规则。

提前批选拔除了不死人不够逼真外，其他都完美。

男人低头，重新投入到指甲修剪当中，仿佛这才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情。

皇帝老子来了也不能阻止他剪指甲。

……

从李寒的角度看去，柳慕白此刻拳头后的那双眼睛里满是得意。

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