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哥没再说话,就跟在我身边,我猜他是闷油瓶不放心所以打发过来的,但他跟在一旁,总觉得有些别扭。
“叮。”
我只听到一阵轻微的敲击声,随后胖子哎呀出声,我看不到怎么回事,就被胖子拖住一把按在他身下。
“隐蔽!”有人喊了一声。
“怎么了?”我问胖子,突如其来这一下,我差点被压成铜锣烧。
“别说话,林子里有人。”胖子伏在我头顶说,“还他妈是个弓箭手。”
然后有人把一样东西塞进我手里,我摸了一把,是一只钢制的箭羽,柳叶头,箭身似乎略短。
“笨蛋,那是弩!”小张哥似乎也趴在我身边。
“弩他妈是违禁品!老子没玩过!”胖子低声骂道。
弓和弩,我基本都没玩过,我只玩过弹弓和枪。
“你什么时候玩过弓箭?去射箭馆怎么不带我?”我问胖子,胖子无语了。
“这他妈是重点吗?老子以前在北京什么东西没玩过?嗯?那时候老子还算有钱。”
哦。
小张哥按上我的后背,把我头压低,“这暗箭是冲你来的,被我用刀片打下来了,你最好反思一下,到底得罪谁了,下一次射向你的,可能就是...”
子弹了。
“还不是他妈的张家人!”胖子怒道。
“张家人不玩这个,想取你命,他们会直接用枪爆头。”小张哥回答。
“小哥呢?!”我问。
“族长早冲上去了,对面三个人,应该就一把弩。”
我的心一下提起来。
弩这个东西在国内是明令禁止的,弓包括反曲、复合、美猎都能算体育器材,玩一玩还可以,但待击发的弩就是凶器,枪支平替,无声无息,杀伤力大,这个玩一玩会吃牢饭的。
实在是它的威力太大,门槛太低,稍微一学就能上手,几乎百发百中,任他上百岁的高手可能也比不过端起弩的普通人。
“别瞎担心。”小张哥可能一直打量我的脸色,他轻笑道,“族长要是干不过,还有我呢。”
乌鸦嘴,我啐他一口,“滚!”
闷油瓶很快回来了,我能听出他的脚步声,矫捷而轻快,应该没受伤,胖子拉着我起来,“小哥,厉害哦!这弩能不能送我玩玩?”
闷油瓶追上那三个人,竟然还把弩拿回来了,他好像随手扔进胖子怀里,胖子用一只手抱住了,接着我听到他悲伤的说,“oh my angelababy,这么上好的钢弩被小哥一刀两断了!”
“吴邪,前面是断崖。”
断崖?我们是往山下走,不应该有断崖,只有山势越来越高,海拔抬起来才有可能。
“不可能。”胖子扔掉弩说道,“我们进山就没走过断崖,小哥,你是不是也迷路了?”
这时候小解领队也过来了,他说话的语气非常困惑。
“我跟张老板一直校正指南针,跟着地图标记走,按说早该接近山口了才对,最起码,能看到下山的路径,但是现在...”
我看不到,就伸手示意他把指南针给我,往鼻子底下过了过,“我们确实迷路了,你的指南针被人做过手脚。”
全金属外壳隐约带出一丝血气,让我毛骨悚然。
不应该,这东西应该解清发一直贴身放着,谁能随便拿到手?黎簇?应该不是,他不是解家队伍里的人,领队不会随便给他看这个。
胖子也接过去闻了闻,疑惑的问我,“我什么也没闻到,你不是说你闻不到吗?”
“我鼻子闻不到,但我脑子能闻到,这上面有别人留下的气味。”
“嘿,你挺奇怪啊,脸上有个狗鼻子,脑袋里也长了个狗鼻子?”
“靠!准确的说,是嗅觉代偿,鼻为命门之窍,脑为元神之府,我嗅觉神经被破坏掉了,大脑里面处理嗅觉信息的神经元只能用类信息来处理气味,我闻到的其实是大脑接收然后处理过的综合信息。”
胖子说道,“666,你说就你对。”
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有时候眼睛反而更容易蒙蔽我们的心,因为司空见惯就骗过我们不去思考,”我顿了顿,问他,“这附近树下是不是也有石头?”
我记得瞎子之前在树下找了块干净石头给小花坐,阴暗潮湿的环境里,它不应该那么干净。
胖子看了看周围,“有,你要坐吗?我扶你过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摇摇头,只听见闷油瓶走开了,他听懂了我的意思去看那块石头,随后他回来了,轻声说,“是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