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什么,陈当恒没再往下说。
陈志却是心下了然,“可别落了话柄嘛。毕竟,八字只写了一撇。就算八字另一捺也写全乎了,‘大先生’这尊号,总不能是自己抬举给自己吧?依家主这谨慎性子,是绝不肯落人口实的。”
“是,家主,出了这玄都厅的门儿,所有事儿就都不曾发生过,包括那位,包括一切。”陈志赶忙表态,心下激动不已,也心酸不已。离意气风发年少时,相隔三十年了,老爷子的愿望、大爷的向往终于有了质的突破,可真好。
还有这一声“小志”,是属于大爷的专属,太多年不曾听过了。
主仆默契对视,璨然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不论是镇住陈家那些牛鬼蛇神稳坐“家主”之位,还是颖川世家陈氏祠堂族谱上记一笔“大先生”,或迟或早,终将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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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不过半个小时,云萱从玄晏医坊抽身去了趟燕儿岛酒店,见了两拨人,就又匆匆返回玄晏医坊武陵楼,还没坐稳,青石的消息就到了。
“叶家主仆三人组,唱念做打热热闹闹扬帆出海。行至八十三海里处,按计划弃船靠岸。直接在您的私人停机坪登机,顺利返航。”
云萱瞪着第二条消息,有点不敢置信,“叶大当家客串小安保,剃秃了杜思柔。”
等反应过来,一个没忍住,“噗”地笑起来。
这一笑,简直一发不可收拾,“叶大当家这手可真够狠啊,心也够狠。就不知道怜香惜玉的吗?人家还是今天的主角准新娘子呢。可是,咋就这么欢乐呢?”
“哈哈哈哈”脆亮至极的大笑声,顿时招来了一大群想听八卦、要看热闹的。
云萱挥挥手,把探头探脑涌进来的秋叶她们全都轰出去,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继续看第三条,“‘不明身份氅衣少年,在燕儿岛酒店当场调戏大姑娘小姑娘三名,大的二十三四岁,小的十来岁。后扬长而去。全网搜索,查无此人。’以上内容,是杜思柔撰稿。卖通水军恶意炒作,想推上热搜将您逼出来。已处理。”
一眼瞧完,云萱目瞪口呆。倒不是惊讶编排她调戏大姑娘、小姑娘这种事儿。实在是好奇极了啊,“杜思柔是光着脑袋顶着嗖嗖凉风撰黑稿、买水军的吗?啧啧,还以为早就哭昏过去了呢。”
云萱咂了咂舌,啧啧连声,给了十字点评:“战斗欲超强,战斗力太差!”
继续读第四条消息,“陈当恒主仆返回玄都厅?,按指令停留一小时后,从负十七层专属通道离开。期间无反常。”
“嗯,总算有个正常的了。”云萱倒在椅背上,双脚交叠搭在桌沿,脚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动。她答应叶家在先,把叶正那小崽子养在身边,直至病愈。而从陈大当家那里,顺手划拉走穗城颖川世家十分之一产业的事儿在后。虽然她不怕陈家知道,但眼下不是个好时机。
万事俱备,她急缺的是人手,还有大批量资金。
这种要命的关键时刻,最不需要的,就是各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