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认可你。你要知道，到她那样高度的忍者不会仅仅凭借一次实验、一次考试就认可一个人。”

樱再次迷惑，她发现每每与卡卡西说起不日常的话题，他总是会给她带来许多疑惑。

带土手上进行自己的动作，不知道是在听还是已经对他们的话题失去了兴趣。

卡卡西继续说：

“琴槌不是一个简单的学生，但也不怎么高明，像这样的孩子留在身边观察比较方便。真正当做徒弟来培养的当然还得是天赋出众又忠诚纯洁的人。”

樱好像有点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但又不敢说出来。

只能直勾勾地盯着卡卡西，直到他代她说出了她心中的猜测：

“纲手大人对你的了解远超你的想象，她本来就会收你为弟子。”

他说完这句话，带土的头稍微动了动，视线从他的脸上一扫而过。

尽管刚才隐隐有这个猜测，但卡卡西直白地说出来还是让樱呆在原地。

她以为一个半天、一支冷饮还有一个冷水澡已经让她适应了所谓成人世界。

然而每向前走一步都比之前踩得更深。

她喃喃问道：

“那为什么你还要让我做这些事来引起她的注意？”

“因为你在她那里唯一还欠缺一点的是忍者的觉悟。纲手喜欢纯洁的人，但不是干净的人。正是你最后在她面前展现的‘计谋’才是让纲手认为‘春野樱会不择手段进入医疗部’并认可你有成为她的弟子的资格。”

樱彻底没了声。

卡卡西让她学习解毒时，她对一切都懵然不知，后来觉得是让她学会可能将来有竞争力的知识。

今天上午以后，她又觉得是故意在纲手访问时展现自己的才华来打动她。

现在他却告诉她，一切计谋都是为了表现出她是个有计谋的人。

那么按照他的话看来，就算她无法成功解开那肉片上的毒素。

纲手也会在认为她处心积虑与自己见面时认可她并且收纳她。

此时，卡卡西清理完了带土胳膊上的伤口。

尽管樱在场却还是毫无顾忌地掀开带土背上的衣服，露出后面横七竖八的伤口，看上去像是被螺旋状的东西损伤。

带土也不介意在樱面前露背，只是现在他无法再扭身处理后面的伤口。

完全沉默着背对着卡卡西坐着，一言不发。

站在原地消化了一会儿的樱艰难地开口说：

“那么纲手……师父，其实是知道了琴槌的事情吗？”

卡卡西微微颔首，然后直接把消毒药水倒在带土伤口纵横的背上。

樱看到，虽然他没有出声，但肩背上的肌肉都因为陡然的剧痛而抽搐起来。

血液和药水一起淌下，浸进带土的裤腰。他们两个好像都不在意。

“如我所言，她不怎么高明。”

樱不想再问了，她觉得自己和琴槌好像差不多可笑。

而现在她不知道是摸清了真相边缘的自己更可悲，还是对此懵然不知的琴槌更可悲。

她想问一问带土的伤势然后就这样离开，但卡卡西的话还没说完。

他等着带土背上的消毒水发挥完作用前，抬头看着樱的眼睛说：

“你的考验还没有结束，樱。作为计划外被纲手接纳的学生，你要面对的质疑还有很多。这是你相较于琴槌的劣势，你要自己去解决。”

樱无意义地点了点头说：

“我知道了，谢谢你，卡卡西老师。”

接下来她终于能将注意力放到带土身上说：

“带土先生，您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去医院没关系吗？”

听到她对自己说话，带土似乎本来试图直起腰背。

但这让泡在消毒水中的伤口又是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于是他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只昂起下巴看向樱回答说：

“火影楼的任务都是这么麻烦的，很正常。”

接着他顿了顿又补充说：

“恭喜你。”

樱也对他说了谢谢，然后道别并一脸沉思地走向他们家的出口。

待关门声响起，带土才斜眼看向侧面的卡卡西问道：

“计划还顺利吗？我看最近的风向，情报部的事情好像都被吸引走了，真实的情况并没有被发现。”

卡卡西没有否认。

“有了大蛇丸的协助，正好把明面上的事情都栽赃上去了。”

带土审视地看着他，忽然说：

“那为什么选择这个小丫头作为我们暗地里的卧底？”

带土仰靠在沙发背上，一副十分疲惫的模样。

卡卡西看着一切，突然发问道。

“你的瞳力已经不多了，你现在还能看得清吗。”

带土不知道是伤口上的疼痛，还是自己的原因，有一滴泪水缓缓地从眼角流出。

“我只想在最后弥补我的遗憾，后面看不看得见都无所谓了”

刚才还在一旁的卡卡西猛然间翻过身压制在因为消毒而疼得无法动弹的带土身上，双腿跪在他的身体两旁。

不顾对方伤口的拉扯，一拳砸在他脑袋旁边。卡卡西从喉咙里挤出仿佛低吼一般的声音，恶狠狠地说：

“不准给我说遗憾，现在还没到遗憾的时候！”

带入眼中的疲惫又深了一分，但他还是平静地对卡卡西说：

“好了，你冷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