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死人药”算是制好了,接下来需要看看功效。
海索发动全院人,上上下下,一直找到太阳下山,才在酿酒场里找到几只还算完好的玻璃瓶子。
药剂入了瓶子,海索才有一种安了心的感觉。
隐士说,招魂需要容器。海索寻思,她口中的“容器”不就是那些躺在十字架底下的“空壳”吗?
坏了,他这神父得要效法解剖学先贤了。
好在白湖村的墓地就安在圣所边上。海索也算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一早便与自己手底下的“四大天王”打过招呼,让他们把今晚守夜的警役支远一些。
由于这事实在是渎神,海索谁也没讲,自己独自趁着月黑风高,到了墓地里转悠起来。
“唉,感觉相当不妥。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这神父怎么能做这种事?”
他对惹人身后安宁这事毫无负罪感,只是怕自己动自家的土容易被人怀疑,而致败露。
海索的身心都已经成为密教头子的形状了。
“要是附近有个古战场遗迹就好了……”
他转着转着,站到一座碑前。
定眼一瞧,诶?这不就是老约翰吗?
这被全村人坑死的前事务官此时就静静地躺在此处。
海索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袍子里放的药剂瓶。
“嗯?不好!怎么就只有一瓶。”
一瓶花粉配草汁,一瓶花汁配草粉,而海索身上只带着前者。
估计是在装瓶时,不小心给落下去了。
如此贵重而且很可能还相当危险的药剂,海索是相当不放心的。
谁知道隐士教他做的药剂是什么恐怖东西?
“神父大人?”
海索一惊,但听声音是小约翰,他便不怕了。
对了,这会没了老约翰,以后就可以直接把小约翰叫成“约翰”了。
现在的约翰已经是个“狂信徒”了。
“您在这,是为了安抚家父之灵?”
“是,也不是。”
“倒是约翰,你怎么在这?今日不轮你守夜的值,为何不去唱经班读书?”
正如海索之前设想的那样,他已经把白湖村密教徒的日常行程全部安排满了。
绝不再留给他们随便生是非的机会。除非,是海索本人叫他们去浑水摸鱼。
“教主大人呐,我这不是想替您分忧吗?”
什么?
说实话,海索到现在都没搞清楚,隐士当时究竟对约翰施展了什么术法。
他这样子算“忠诚的傀儡”吗?
约翰的眼睛里闪出诡异的光。
海索吓得汗毛直立。
“约翰,你都解决了什么问题?”
“伯纳德修士说,您制药是为了治疗肯尼夫妇的病。我知晓您很想把那赖着不走的两人给甩了。”
“所以呢?然后呢?”
海索有了相当不好的预感,他已经猜到了约翰可能做出的害事。
“所以我见您将药剂落在了告解室,怕您离了药赶不走肯尼一家……”
海索快要崩溃了:“于是你就给肯尼夫妇用了药?”
“你怎么会?你怎么敢?”
“教主,我眼中的光茫告诉我,就应当如此!”
约翰难掩自豪。
“我一拿起那瓶子,就看见泛着光的字符在药剂周围打转,这就是神启啊!”
神启?这明明是“神经”啊!
“我脑中的声音告诉我,我该将之喂给肯尼夫妇。”
天主呐!海索真是一刻都不能放松,这才几会儿,那“走火入魔”的约翰就要给修道院里玩出人命来了。
“那TN还在这站着干嘛?我这猛药的效果还没试,你就给人用上了?”
万一人家真有了什么闪失,他神父不就成了投毒的主谋?
最关键的是,海索也不知道哪瓶算是“活死人药”。万一步骤反了,一瓶“活死人”,一瓶“死活人”,那不就更完蛋了?
二分之一的机会得永生是吧?
Mr. Crow直呼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