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王的门客?莫非是静安王察觉到了有人要加害你?”贺兰晞知道高景行自幼与静安王交好,理所当然的想道。
谁知高景行却摇了摇头说:“应该不是,而且现在的他应该也很想我死吧?”
“这是为何?”贺兰晞惊讶道。
高景行抬眸看向贺兰晞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我从紫云楼里拿到了买凶刺杀静安王的卷宗。”
贺兰晞闻言先是疑惑,随即恍然,最后不可置信的说:“难道刺杀是静安王……”说着他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继续说:“是静安王自导自演的?”
高景行深吸口气点了点头。
“可是为什么啊?”贺兰晞不解。
高景行执起茶杯缓缓开口:“如今朝中党派林立,其中太子与静安王势头最盛,你说如果你是陛下,静安王被刺,你第一时间会怀疑谁?”
“自然是太子了!”贺兰晞想也没想地说道。
高景行闻言挑眉看着贺兰晞。
贺兰晞恍然大悟道:“所以,静安王想用被刺一事拉太子下马?”
高景行点点头说:“自从静安王遇刺以来,陛下就在朝堂上多方打压太子,前不久还收了太子的协力六部之权。”
“自古帝王多薄幸,先圣诚不欺我。”贺兰晞抖了抖肩膀感叹道。
“对了,那叶殇既然是静安王的门客,又为何要帮你?”贺兰晞想起刚才高景行的话问道。
想起叶殇,高景行笑着说道:“他?倒是个有趣的人。”
很快,七日期满。最后一夜,高景行倚靠在定安侯的墓碑旁,脚下散落了一地的酒坛。
“父亲,明日我便要回京了,接下来大概很长时间没空来看望您。”高景行仰头灌了一口酒继续说:“您放心,我不会让您死得不明不白,事实如何,我一定会调查的一清二楚。”
空旷的墓前,回应高景行的只有阵阵寒风。
高景行年幼时也很顽劣,常常闯祸,每次定安侯都气得要死,可每次高高举起的手都落在他的头顶变成了抚摸。后来他大了些,便想要去游历江湖,定安侯嘴上说不许,却在他偷溜出去后悄悄派遣暗卫保护他。
后来他十四岁随定安侯奔赴战场,第一次参军难免冲动,一时不察中了敌军埋伏,生死之际,是定安侯率人冲进敌阵,将埋伏的敌军尽数斩杀。
往事一幕幕,纵使高景行也忍不住落泪。
“父亲……”高景行轻轻将头靠在墓碑上呢喃着。
翌日一早,阿福便带人收拾好了东西,高景行则抚着绝影的脖颈,看着远处巍峨的京都城墙低声说道:“今日起,这京都便再也没有太平日子了。”
绝影晃晃脑袋,踢踢腿,打了个响鼻。
“少爷,收拾好了,可以出发了。”阿福上前说道。
“回京。”说完高景行跨上马,双腿一夹,绝影嘶鸣一声,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