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高亭轩奋力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他已经呼吸不了了,他此刻只觉得肺都要炸了,他快没力气了。
高亭轩的声音很小,但秦氏依旧听到了。
“侯爷~”秦氏哀嚎一声扑倒定安侯的墓碑上哭道:“侯爷,你带我走吧,何苦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在这人世间受苦啊……”哭着哭着,秦氏又扭头看向高景行说:“既然世子认定我们母子二人做了什么,那就请世子将我们一并处死吧,黄泉路上也好与侯爷做个伴。只是可怜了亭轩,这些年来你常年征战在外,都是亭轩陪在侯爷左右,若是侯爷在黄泉路上看见亭轩如此年轻就……不知该如何心疼……”
“少爷……”后赶来的阿福上前劝道:“人多眼杂,您切不可冲动行事。”
高景行闭了闭眼,然后一把将高亭轩甩在一边。
“咳……咳咳……”高亭轩捂着脖子大口的喘着气。
“轩儿……”秦氏扑过去将他抱在怀里仔细端详着。
高景行冷眼看着眼前这母慈子孝的一幕,阿福说得对,现在不是处理他们的时候,这二人虽然包藏祸心,但能把定安侯之死做的如此天衣无缝,单凭他们是不可能的,就是不知道幕后之人到底是谁了。
“滚!”想到这里,高景行冷声对二人说道。
“你……”高亭轩下意识就想反驳他。
秦氏赶紧拦住他说:“世子,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我理解你的所做所为,你莫要太过伤心,我们先回府了。”
秦氏在外人面前一向是贤良淑德,温柔亲和的做派,往日便常有人赞她对高景行十分疼爱,虽不是生母,却视他如己出。果不其然,这话一出人群里就有人议论起来。
“这侯夫人还真是大度啊?刚才世子可是险些杀了他们啊!”
“毕竟秦家也是氏族,侯夫人好歹是秦家嫡出的小姐,自然不会与世子计较。”
“可是世子也不会无缘无故如此吧?我看这事儿有蹊跷。”
“也许世子是伤心糊涂了呢?”
秦氏听着这些话微微一笑,高景行,你没死又如何?这侯府早晚还是轩儿的!
没有理会其他人,高景行径直走到定安侯墓前跪下。
阿福见状赶紧招呼人把送行的人都打发走。
直到四周都安静下来,阿福这才缓缓来到高景行身边陪着他跪在墓前。
“阿福,吩咐墨香司彻查此事,特别关注一下高亭轩最近都跟什么人接触过,再派人时刻监视着他们。”高景行一边将黄纸扔进火盆里一边安排着。
“是,少爷。”阿福应了声,随后又犹豫着开口说道:“少爷,您既然怀疑侯爷的死因,那为何不……不……开……开棺……”
“开棺验尸?”高景行替他把不敢说出口的话说完。
阿福吓得赶紧低下头。
“且不说此举不合规制,即便我强行开棺,也无济于事。”高景行说着抬眼看向定安侯的墓碑说道:“你没听下人说吗?父亲的遗体已经被……被烧焦了。”
说这话时,高景行双拳紧握,片刻后便有血自他掌心流出,鲜红刺目。
“少爷……”阿福看得满眼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