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刘指挥使上前,十分有礼数的敲了敲院门,“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很快,院子里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随后,门 “吱呀” 一声缓缓打开。
一个身着素色长袍、面容清瘦、年约五十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门口,他眼神平静,透着几分历经世事的沧桑。
看到门口身着明甲、气势不凡的刘指挥使等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但瞬间又恢复了常态。
“敢问,这位大人可是羽林左卫的刘指挥使?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中年男子轻声问道,声音平和沉稳。
刘指挥使微微拱手,面带微笑,礼数周全却又暗藏锋芒:“哈哈,在下正是羽林左卫指挥使刘胜。
阁下就是杨主簿吧?今日前来拜访,是有些事儿想向杨主簿请教请教。
话说,不知杨主簿是如何认出刘某的?刘某不记得何时见过杨主簿啊?!” 说着,刘胜的眼神不动声色地扫过中年男子的面庞,试图捕捉他任何细微的情绪变化。
杨主簿听到刘指挥使这么说,神色没有丝毫波动,拱手还礼道:“刘大人说笑了,大人身为羽林左卫指挥使,掌管宫廷要职,声名远扬,我虽一介小小主簿,在这天津城中也略有耳闻。
况且这些时日,羽林左右两卫亲卫军和锦衣卫在这天津城中到处行动,大人们的名头自然而然也传了出来。今日一见,并不难猜出。” 他说话的语速不紧不慢,眼神清澈坦荡,让人瞧不出丝毫破绽。
刘胜心中暗自思忖,这杨主簿果然是个深藏不露的角色,三言两语便将话头圆得滴水不漏。
刘胜微微一笑,侧身一步,目光看向院内道:“不介意我们进去说吧?”
杨主簿微微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大人请进,寒舍简陋,还望海涵。”
刘胜微微一拱手,便率领几名亲卫跨过院门。
迈步走到院中,刘胜环顾四周,这院子不大,有两间陋室,一棵古松。
古松树干粗壮,树皮粗糙而斑驳,松针繁茂葱郁,层层叠叠如翠云堆砌,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古松下面是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石桌上面现在放一个茶壶,几枚茶盏,看上去是一套古朴的茶具,茶具上的青花釉色已略显黯淡,看上去使用的了很长时间,茶具旁边还摆放着几本书籍。
这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再寻常不过,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位操控天津城地下势力二十余年的 “大人物” 的居所。
刘胜走到石桌旁,手指轻轻拂过石桌,在桌面的纹理间摩挲了一下,随即伸手拿起一枚茶盏,在手中把玩,随意地开口道:“杨主簿,这院子收拾得倒是雅致,想必杨主簿平日里定是个雅人。”
杨主簿微微欠身,脸上挂着谦逊的笑容:“大人谬赞了,下官闲暇之余,不过是喝喝茶,看看书,聊以自慰罢了,让大人见笑了。” 他的声音平稳,眼神淡定,丝毫没有显露出慌乱之色。
刘胜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缓缓踱步至古松之下,手指轻轻触碰着松枝,随即抓过一个枝头,凑近深深一嗅。
一股松针特有的清香涌入鼻腔,让他的眼神微微眯起,刘胜似是沉醉其中,过了一会儿才悠悠的开口道:“如此繁茂的古松,怕不是短短几年就能长成的吧?杨主簿来这天津城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