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事和朱权针锋相对,这样做有什么好处?现在朱权用了宦官,下一步呢?
是不是就要出台刑罚,凡是敢乱言者,割其舌?
君不疑臣,臣不疑君,这样才对嘛!
等到晨议结束,太监邱宾雄赳赳的离开。这几日,他已经逐渐掌握了晨议的节奏,他的作用很简单,就是胡搅蛮缠,扰乱黄子澄等人的思绪。
再加上朱权拉偏架,他觉得,自己做的很棒。
等到中午休憩用膳时,他特意从怀中拿出几样小玩意,捧在手上,讨好道:“太子爷,您瞧,这是奴才特意为您寻的花鸟,还有这蛐蛐,别看它小,可凶了!”
朱权立马看了过去。
一旁的王艮脸色一变。
姚广孝看了邱宾一眼,杀机毕现!
朱权拿个小木棍,逗了逗笼子里的蛐蛐,蛐蛐立马蹦弹起来,朱权当即大喜道:“不错,这蛐蛐很壮实,怕是你费了不少心思吧?”
邱宾当即大喜,说道:“奴才只是觉得太子爷劳累,今后有了闲暇时间,也算有个消遣……还有这个鸟,能学人话。”
王艮默默看了姚广孝一眼,姚广孝怒不可遏。
阉人果然是大害,尽搞出一些玩物丧志的东西,用以蛊惑君主的心志。
“殿下,这些玩意有何用处?”
邱宾自认为得到朱权的重视,腰杆不禁硬了起来,解释道:“不过是玩点小玩意,能有什么大害?难道殿下连点自由空间都没有吗?”
姚广孝眯着三角眼:“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朱权却阻止了姚广孝,感慨道:“本王不会玩鸟啊,倒是喜欢烤鸟……”
“邱宾,你去后房,自领十杖。本王如今更喜欢处理政事,至于这遛狗逗鸟的小事,实在是提不起来兴趣。任何时候,都得记清自己的位置!”
邱宾瞠目结舌。
不好,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姚广孝露出欣慰的目光,还是自己心目中的圣王!
等到邱宾失魂落魄的离开后,朱权扔下了木棍,不屑道:“本王在东北十年,什么玩意没玩过?他要是送本王十匹骏马,本王或许还能高看他一眼。”
“他倒是想送,可是得有本事送啊?”
与此同时。
朱允炆的府邸稍显安静,他从太子府搬出来后,行事低调了许多,如今来拜访的官员,也是寥寥无几。
空旷的府邸,倒是有点落寞。
朱允炆难得有时间,坐在池塘边垂钓,有下人将王叔英带到面前,王叔英急忙行礼,说道:“殿下真是好雅致啊,竟然在府中垂钓。”
朱允炆手中的鱼竿晃了晃,很显然,他内心不像表面如此平静。
“王卿,你此次来,又想告诉我什么事?”
王叔英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感慨道:“殿下,您的机会快来了!”
朱允炆冷哼一声,缓缓道:“机会?什么机会?昨日仆人告诉我,市井中到处是朱权的传闻,什么可曾见过半夜三更的四书五经,什么亲手为大臣缝衣服。”
“更有些戏班子不懂事,还把朱权出征蒙古的事情编成戏曲,四处表演……我这个前皇太孙,已经快被人遗忘了,还有什么机会?!”
朱允炆一连串的质问,让王叔英有点发懵。
他抿了抿嘴,劝道:“朱权虽然大权独揽,但是颓势尽显;殿下您稳坐钓鱼台,尽显风采!”
朱允炆脸都快扭曲了!
这他么是夸赞,还是在嘲讽?!
王叔英急忙大拜,严肃的说道:“臣愿献上十胜十败论,请殿下稍安勿躁!”
“什么十胜十败?”
王叔英顿了顿,认真说道:“朱权性格刚猛有余而智谋不足,性格刚猛有余而智谋不足,其麾下党羽多为藩地之人,在朝中空有其表,根基浮于表面,此乃一败!”
“殿下温文尔雅,心怀壮志且聪慧过人,礼贤下士,身边聚拢了一批有真才实学之士。此乃一胜!”
“朱权党羽皆为趋炎附势之徒,遇利则争,遇难则散,其用人之策可谓败笔;殿下您广纳贤才,众人皆愿效死力,此乃二胜二败。”
“朱权行事无长远规划,只图眼前之利;殿下您深谋远虑,垂拱而治,此乃三胜!”
“朱权待人傲慢,常以权势压人,致使人缘尽失;殿下您亲和友善,礼待众人,上下皆敬服,此乃四胜。”
“朱权荒废学业政务;殿下您勤勉好学,精通经史,处理政务井井有条,此乃五胜。”
“……”
王叔英有条不紊的说了出来,最终傲然开口道:“有此十胜,殿下何愁大业不成?朱权之败,犹如日落西山,无可挽回;殿下之胜,恰似旭日东升,光芒万丈。”
听着王叔英振振有词的言论,朱允炆似乎恢复了信心。
他的府邸虽然无人问津,但是消息敏锐,也听到了不少朝中消息,朱权与属官们整日争吵,想要给边关将士提高薪酬,结果户部不愿拨付。
为了玩乐,特意宠幸阉人,结果被蒋瓛带到皇宫,遭到皇爷爷一顿训斥。
太子之位,并不是那么好当的!
朱允炆有点幸灾乐祸,是自己的,永远都是自己的,就算别人怎么抢,也不可能抢走!
他正在思索间,忽然听到墙外传来吵闹声,不满的询问道:“外面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天天都在争吵,扰人兴致!”
仆人急忙说道:“殿下见谅啊,这几日要考科举,士子们都吵疯了。”
“吵什么吵,有什么可吵的?”
“还不是南方学子和北方学子的争吵,这次进京赶考的,南方学子很多,便嘲讽北方人都是蛮夷,北方人气不过,便开始比试学问,比着比着,两方说不定就打起来了!”
朱允炆听到后,不由的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