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话、官话都免了。说重点。”弗雷制止道。

“是。”伊德瓦尔调整了一下眼罩，“他表示很想和我们有接触，要派常驻使团来我们这里驻扎。也希望我们能相应地在他们那里设置大使，让两边的居民能够互通。”

“泽琳，记一下。”

教团学者也不含糊，弗雷还没下吩咐，她就已经在掏速记本了。

“主要任务说完了。那我让你去打探的几件事呢？”

“那暮潮港领主名叫‘奥瑟里·德斯蒙德’。他……”伊德瓦尔抬起头来，“是「剑主」。”

在一旁的莉莉娅颤动了一下，流露出不知能不能称作羡慕的目光。

“他的「剑鞘」呢？”

“死了。他就是凭靠这份力量，才保住暮潮港的。”伊德瓦尔道，“我在暮潮港里停留了三个小时。那里东面靠海，沿岸修堤造港。海港有大约一千五百米这么宽。有六个码头区域，一共可以泊下30艘船。”

“民生方面呢？”

“安定，但生活条件不够好。”伊德瓦尔不时要停顿一下，回忆这趟旅程，“我们的安置宿舍是六人一间。他们那里的流民只能沿街露天设铺。商业和农业稳定运行，民市上能用粮食换到大部分必需品。这是价目表——”

弗雷接过亲卫呈上来的纸条，泽琳跟着凑过脑袋来看：“比我们这里还要贵两倍！？弗雷大人，这可是好机会啊！我们要是能把货币和货物都打通进去，暮潮港的命脉就被我们抓住了！”

“不要做得太露骨。”弗雷说，“这种事情只能温水煮青蛙，让他们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才算高明。”

伊德瓦尔继续汇报：“他们的城区内没有治安官，宫廷内的戒备倒是很严密。至于城防力量，只能看到海岸上有战舰和海防射弩机。”

“战舰。”弗雷眼前一亮，“我们能买吗？”

“弗雷大人，买也不是现在买的事。”泽琳道，“等我们握住暮潮港的经济命脉，就算奥瑟里不卖，也会有利益熏心的人替他卖。”

“他们有一整套船坞体系，如果能搞好关系，说不定能在船坞下订单够船。”

亲卫很明显地犹豫了一下，这才缓慢开口道：

“大人。就在刚刚我抵达驿站的时候，艾琳·海卓莉丝找到我，打听维洛斯的下落，并求我对您保密。我不敢瞒着您，也不敢自作主张，特地向您禀报这件事。”

“人家担心未婚夫，打听打听也很正常。如果有消息，告诉她也不是不可以。就当是卖个人情，以后政务多摊派点给她就有理由了。”

“根据我走访的调查来看，维洛斯和他的亲兵已经抵达了暮潮港好一阵子了。”伊德瓦尔低下头去，“只是……只是……他的现状，实在拿不上台面来说。”

“他在募集士兵，想要反攻回来？”弗雷问。

“不是。”伊德瓦尔摇头。

“那他就是被请进了宫廷，在奥瑟里耳边吹风要针对我们？”

“也不是。”

“别卖关子了，说吧。”弗雷说。

“回禀大人，维洛斯他……”伊德瓦尔欲言又止，最后憋了个非常委婉的说法。“他现在被当地人叫做：‘青楼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