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才想开口，空中朱圆消失，小岛深处响起闷响。

叹了口气，中年人离开小岛。

敖公主的长发飘落，坐在梳妆台前。贝壳碰撞的声音响起，王魏晴走到敖公主身后，“姐姐。”

身穿淡蓝长袍的敖公主拿起梳子，梳理长发。“事情完了？”

王魏晴坐在一边，从侧面望向自己的姐姐。在王魏晴变成这副模样之前，姐弟的面容酷似。现在，王魏晴握紧拳头。

从镜子里看到王魏晴的表情，敖公主：“知道你输在那里？”

王魏晴想不通为什么朱圆会对鱼人下狠手，为什么海域没有庇护那些鱼人。支持半海兽人的研究，能接受半海兽人，却不接受更像是海域生灵的鱼人。

敖公主摇摇头，摘下耳环：“你代表的是海域的利益，还是人族的利益？”

王魏晴抬头看着敖公主，不明白她的意思。

放下手里的耳环，敖公主冷笑：“当初你成为玄武旗大统领，掌控人族水军。河面称霸，争戈大洋，何等威风。那个时候你想过，你是海域的人，还是人族王族？想要两面讨好，注定什么都得不到。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摆不清自己的位置。推你上位的人，需要的什么。”

王魏晴低头，他也想不明白明明自己带来的利益更大，为什么人族王国会联手覆灭玄武旗。

“人族的战旗只是武器，是人族扩张的武器。你带来的粮食不能养活更多的人，在大岛的扩张没有成果，这些都不是问题。在没有实力重开大战的王族眼里，那些觉醒者只是不安定的因素，他们的数量扩大，需要更多的地方安置，需要更多的妥协。你不用管那些家族，把这些力量消耗在大岛，人族王族为未来打算，也会打着大旗支持你。

安吉城的建立完全就是败笔，你不该在那个时候爆出野心，把人族王族推到你的对立面。安吉城越繁荣，人族王国就越担心。原本用来消耗的战旗变得越来越危险。”

“我没有野心。安吉城是给人族重新打开商路，能从蛮族手里拿到更多的好处，是为攻略大岛储备力量。”

敖公主哈了声，“我可爱的弟弟，安吉城打开的商路，利益落在谁的手上？

人族推你上位的人是王族，不是贵族。他们需要你消耗掉多余的觉醒者，供养更多的人，你做到了那点？

离开大陆的人族觉醒者再次出现在人族大陆上，人族的粮食和烈酒养活了更多的蛮族，海域得到了针对大岛邪魔的武器，你告诉我，人族的利益在哪里？人族王族的利益在那里？”

王魏晴想了想，说不出话。

“人族拿到好处的是那些贵族，从蛮族手上换来的肉类和皮毛落在贵族的身上。更高的利益，让那些贵族把人族种植出的粮食酿成烈酒。碎晶石不是进入王族的库府，而是成为贵族们的珍藏。更多的商队进入北疆，送出更多的粮食，铁器。带回更多的碎晶石，这些利益王族都没有分享到。谁会支持你？你在人族王族的眼里就是一个背叛的买办。如果大岛上你能开出一个新局面，那么人族王族还能多忍耐几分。一个王国，还是能大量消耗觉醒者的王国，一点瑕疵可以忍受。可是海域输了，和邪魔定下协议。玄武旗存在的最后一个意义都失去。那个时候我们就让你离开。是海域花了大力气让你活下来。可你干了什么？”

敖公主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你发现能把人转化为鱼人的方法，就该第一时间告诉族里。我们花费那么大精力弄出半海兽人是为什么？”

“他们是外域生灵。转变的效果不确定。”

“我们连大岛邪魔都能妥协，没有和我们起冲突的外域生灵又怎么了？转变的效果自然会有人确认。还有，你一直弄错了半海兽人的定位。他们只是工具，是我们的工具。工具不需要智慧。鱼人的血腥愚蠢正是我们需要的。也是海域会答应让你活下来的原因。”敖公主拉着王魏晴的手，注视他的眼睛：“现在告诉我，你是海域的人，还是人族王族。”

王魏晴看着敖公主的眼睛：“我是你弟弟。”

敖公主看了王魏晴的眼睛许久，没有看到一丝波动，满意的点点头：“你还是这么讨人喜欢。知道海域为什么一直不扩大在大陆上的影响力？在人族落魄的时候又屡屡伸出援手吗？”没等王魏晴回答，坐回到梳妆台前：“因为人族的生命力太强大，他们产生的魂力又太优质。”加重语气：“这是世界树需要的。无论世界树的主人是谁，这点不会改变。”

见到王魏晴眼中的惊慌，敖公主露出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