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这片荒芜之地,宛如置身于一幅色调暗沉的古老画卷之中。
脚下的土地干裂纵横,那一道道裂痕犹如岁月镌刻下的沧桑印记,细密且深刻,似是大地干涸已久。
四周静悄悄的,唯有那几株枯树倔强地挺立着,它们早已褪去了生命的绿意,只余下干枯扭曲的枝干,朝着天空伸展。
唯一一点与雪地相似。
同样的寂静无声,找不到半点生灵存在的迹象。
陆岐一个人踩在这片土地上,孤独感瞬间席卷而来。
如果风雪中亦有盼头,让人看不清前路,还怀有一丝期望,那这片宽旷的荒地便一望无际,让人产生不了半点希冀。
心生绝望,不过如此。
陆岐缓缓飞上半空,试图从更高的视角来打量这片令人心生绝望的荒芜之地。
脚下,那干裂纵横的土地毫无生机地铺展开去,一道道裂痕犹如大地龟裂的伤口,触目惊心,它们密密麻麻地交织着,仿佛是一张巨大而又破碎的网,网住了往昔的繁华,却只留下此刻的荒芜与破败。
除了这些干涸的裂纹,便只剩下那些东倒西歪、毫无生气的枯木灌丛,它们稀疏地分布着,像是这片荒地上最后的守望者,却也早已在岁月的侵蚀下,失去了所有的活力。
只余那干枯的模样,在微风中瑟瑟发抖,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化作齑粉,消散在这无尽的荒凉之中。
忽然间,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惧感席卷了全身。
困于牢笼,永世难离。
这种莫名的感觉令陆岐不由打了个寒蝉。
就好像那种女子的魅惑一样,都是来的很奇怪,出现的猝不及防。
真要说起来,陆岐内心其实是不会因为这点事而产生剧烈情绪,偏偏就像是被强塞进身体内一样,异样又矛盾。
这种莫名的恐惧,既不同于面对强敌时那种明晰的危险感知,也迥异于身处绝境时对生死未卜的担忧。
它就那样毫无缘由地滋生、蔓延,好似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他的心脏,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陆岐试图强行压下这股情绪,可它却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牢牢盘踞在心底,怎么也驱散不去。
恐惧感愈发浓烈,却在一个瞬间忽然到达顶峰,最后陆岐心头一紧,面前的场景再度变化。
映入眼帘,是一片矿山。
金矿,银矿,以及灵石矿脉。
而这个时候,陆岐已经不再是自己的模样了。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此刻竟是一副魁梧壮汉的身形,肌肉贲张,皮肤黝黑且粗糙,双手宽大而厚实,上面布满了老茧,显然是常年劳作留下的痕迹。
身上穿着一件破旧却结实的麻衣,还沾染着不少矿洞里的灰尘与石屑。
陆岐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要运转灵力查看自身状况,却发现体内那原本熟悉的灵力消失不见自己正剩下普通人的身躯。
他抬头环顾四周。
“又搞什么名堂,空间转换那么多次,究竟是想告诉我什么?”
这竟是一处硕大的地下矿洞,许多朦胧不见容颜的矿工正辛勤劳作着,身后有监工挥舞着鞭子,稍有偷懒便会来上一下。
陆岐还想仔细观察,脚刚踏出一步,身后忽然一鞭子抽来。
普通人的速度根本来不及反应,后背遭了一道重击,火辣辣的痛感涌上大脑。
陆岐骤然转头,持鞭的监工手握抽鞭,又狠狠给他来了一下。
“趁人之危是吧!”
陆岐尝试着向前争夺鞭子。
但最后的结果便是又重重挨了一鞭,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