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思与他们商量好作案时辰,定在两天后的戌时。她又将那瓶毒药用树叶包了几层塞进袖口里才离开了林子。
“大哥,她能成吗?若是姜秋禾没死,咱们怎么跟夫人交代。若不然还是咱们自己寻个机会暗杀吧?”
见她走远后,另一个男子担忧的挠挠脑袋,越袖的性子他们是知道的,若是任务失败,他们可没好果子吃。
“咱们自己动手,被发现了那就是个死,姜秋禾死了倒也罢,若是她没死,到时候家里老小也活不成。让这个齐思思去做刀子,总比我们自己落下把柄的好。你呀,可别小瞧了这女人的嫉妒之心”
男子看着那只剩个小点的身影,真是心疼给她的那些银子,不过没关系,反正她也没机会花了。
突然,天边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是雷声轰鸣,隐忍了一天的暴雨终于在顷刻间打落下来。
屋外阵阵狂风,可怖的呼啸声让家家户户都紧闭上门窗。
“什么?祝怀熙的未婚妻?”
屋子里,四人围坐在小方桌旁吃着饭,暗黄色的烛光忽强忽弱。
陆铃华语间的震惊和嘲笑参半,仿若听了个什么有趣的乐子。
李肆煊和陆迟惊也是难以置信,祝怀熙可是将来的平南王,怎么可能会娶一个五品守备家的女儿为正妻。
“只是传闻,不过南域的官员都相信王家小姐会成为世子妃,所以对王府人员都好看一眼,这王靶才能在南域如此横行霸道”
姜秋禾没什么胃口的戳了戳碗里的米饭,本来今天是想趁王靶落单的时候打断他腿脚的,可被突然冒出来的齐思思破坏了计划。
一旁的陆迟惊在震惊于世子妃的传言后,更好奇姜秋禾居然会去打听王靶的事,难道,她知道那天宝翠楼发生的事了?
心里羞愧又暗喜,羞愧于被她知道自己这么没用,被一个恶棍欺辱,又暗喜她调查王靶或许是为了自己。
李肆煊坐在对面,无语的看着陆迟惊不断变化的神情。见其咬着筷子一副羞涩模样,他嫌弃得脸快皱成一团,陆迟惊这是被狐妖上身了?
“要我说,祝怀熙一个外室生的野种,这王家小姐嫁给他也不算高攀”
陆铃华语气嘲弄,似要将祝怀熙贬到尘埃里。
李肆煊意味不明地哂笑了声,热情的给她夹了块红烧肉,语调散漫。
“你还别说,祝怀熙即便是个野种,只要他身份还在,配你那也是绰绰有余的”
“你胡说什么!竟然敢拿本公主和他做比!他——”
咚咚咚
陆铃华气得咬牙,可话未说完,门外传开一道敲门声。
“谁呀,下着这么大的雨还跑过来”
陆铃华带着怨气前去开门,可门打开后外面只有噼里啪啦的雨水声。漆黑的门外空无一人,一股寒风吹进来之前,陆铃华用力关上了门。
……
大雨滂沱下了一天一夜,雨停之后空气中都是草香和淡淡的泥土味道。
因着下雨耽搁,天气一放晴所有人又忙碌起来。军户所住的这片房屋除了偶有几个小孩跑来跑去,几乎没有人回来。
夕阳落幕之前,齐思思换了身不起眼的衣裳,到了姜秋禾所在的院子,她拿出袖中藏好的小瓷瓶。
看了眼左侧陆迟惊的房间,她眼神暗了暗,确定四周无人后悄悄进了右侧姜秋禾的屋子。
她已经打听过,今天采石场结束会比往日晚,而姜秋禾每日会提前回来备水沐浴,看来今日的确是个好机会。
打开茶壶盖子,齐思思有些手抖的将瓶子里的药粉统统倒了进去,查看没有疏漏后她才有些慌乱的跑出屋子关上房门。
走出院子,齐思思看到远处大树下蹲着一个农夫,不动声色的朝他使了个眼神,那农夫点点头,悄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