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鼎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想想道:“谢家小姐,还有颜公子,都在担忧以后还能不能见到你”
“这叫什么话,对我赢得擂台赛没信心?”
孟青雨嚷嚷后也反应过来,他所指的以后,是萧玉辰登基。
天地良心,正因为默认自己那个时候早已经逍遥快活去也,所以,才对伙伴们的忧虑不甚敏感。
她气鼓鼓地捅捅侍鼎的面颊,沉声道:“我现在之所以这么卖力,纯为保森罗宫安宁,不被萧玉珏那个变态惦记,可没有其他企图。等萧玉辰坐上皇位,便是我求得一纸休书、功成身退之时。你相信我吗?”
侍鼎头一遭听她“吐露心声”,脸上颜色骤变,吃惊道:“王爷他对你很好,还肯关心你嗯,那方面的感受,你”
他说到此处,禁不住开始担忧:“我为孙司谕奉茶时,见过摄政王爷一面。他风神夺人,刚毅果决,只怕不会轻易放手。”
“哦,很好,看来你完全相信我。”
孟青雨心怀郁郁,边指引他走入山中密道,边叹息道:“你说得对,也许,我应该改变策略,诈死
逃离就好,不必跟他硬碰硬。”
侍鼎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仿佛又变成以前那个“知心哥哥”,问道:“你可是另有所爱之人?”
“目前没有,这辈子也不打算有。”
面对如此适合开玩笑的问题,孟青雨偏生半点心情也没有,竟然老老实实作答。
她苦笑着继续道:“虽然大家不说,我也看得出来,他们都认为,只要萧玉辰当了皇帝,我就会欢天喜地地跟过去做皇后娘娘,从此安于宫室,再不偷跑。”
侍鼎定定看着她,不假思索道:“你不会。如果真的不喜欢,到时我帮你逃。”
“放松点好不好,没那么严重。正面刚不赢,跑路我倒是很有心得。”
孟青雨自信地拍拍胸膛,又没话找话道:“既然我都对你敞开心扉了,你也该说句实话吧?那次被墨玉泽砍伤的娇滴滴小女子,真不是你的梦中情人?”
侍鼎沉寂下来,认真道:“我刚生出来就被锁进铁笼,因为不像其他男婴一般狂暴好斗,他们没有把我运到别处,而是留着供碧落学院的人观看揣摩。秦司业教我读书识字,可惜,我跟他相处的时间很短暂。”
孟青雨无声地握住他的手掌,希望他可以感受到自己传递过去的安慰。
侍鼎默默回握,良久之后,悄声道:“我不记得娘的样子,但我觉得,每个被他们欺凌侮辱的女子,都是我娘。”
他面上乍现幸福的笑容:“笨笨,多亏了你,如今大家过得很好,再不用担惊受怕,也不必做不情
愿的事。”
所以,你坚持留在璃火虚回壁,而不是按照依秋的安排移居瘴岭。
为了一个个地送别大家吗?
孟青雨修为既深,耳聪目明,这几次往返间,早已看出那些“女子”的数量似乎略有减损,想必因为寿数已到,被侍鼎偷偷安葬。
她不欲说破,以免徒增伤感却无能为力,便再次强调道:“你们喜欢住多久都行,我保证,绝不会有人来骚扰。”
侍鼎净洁如清泉的眸子波纹漾起,郑重道:“谢谢。”
孟青雨还未来得及回他,集言司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祖宗,我不想打断你们两个这么有诚意的聊天,但是再不开始的话,恐怕时间就不够用了。”